她行走在夜色下,漫天繁星照耀着山道。
一个时辰过后抵达了洞府门口。
她踱步向里走去,整个人昏昏沉沉的,机械地来到星辰池旁。
白底绣花鞋陡然停住。
等等!她好像踩到了什么。
她低头一看,怎……怎么是衣裳?
心觉不对,她视线移到星辰池,一个男子正仰着头小憩,面庞高洁细腻,眉眼温润,一头银发发尖滴着水滴,滴落在他未着里衣,精壮的肩膀上。
妈呀!这不玉竹仙人嘛!
她咽了口唾沫,提起裙摆往外跑,临走之际在青衣上留下一个黢黑脚印,慌慌张张地冲出星辰池。
“呼……呼……”
她大口大口地喘气。
幸好,幸好没被玉竹仙人发现,不然小命不保啊。
她蹲在洞府门口,想着等他出来了自己再进去寻剑。
脑海中回荡着刚才香艳的一幕。
她蹙眉,怎么有一丝不寻常呢?
玉竹仙人的小臂上,好像…好像……
!和她一样的天道禁制。
难怪他在见到自己的禁制时人都温柔了许多,原来他自己也是如此。
难不成他也是一半人族血统,一半幻舆族血统?
又或许他有难言之隐?
她脑中充斥着各种念头。
“柏穗安!你给本仙人一个解释!”
她听见他唤她大名,一哆嗦,僵硬地转过头去。
他神色阴沉,银发披散着,发梢还在滴水,衣裳穿得也松松垮垮。
她害怕地往后退了几步,心虚道:“玉竹仙人,我…我不是故意偷看你的,我就是不小心……”
“不小心?你看了本仙,就没有什么要说的?”
这话可把她难住了,难道他不喜旁人知道他身有禁制,不会!不会她知道了要把她灭口吧?
小心翼翼地瞥了他一眼,他脸色很难看,好了,还真有这个可能。
她吞吞吐吐说:“有……有的,”露出个讨好的微笑,“前辈您身材很好!长得也好!”
她鼓起勇气说完这段话,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夸…夸他总不会被灭口了吧。
玉竹仙人面色由青变为铁青,咬牙切齿道:“本仙是问你踩脏了我的衣裳,想如何赔偿?”
!?
她目光游走,停留在他胸前那个黑黢黢的脚印上。
……
搞毛!原来是因为这个。
她一脸真诚道:“我有很多灵石,前辈您要多少?”
玉竹仙人见鬼似的看了她好几眼,不屑道:“本仙看着像缺钱的人?”
她哽住了,“我会做饭,可以给前辈您当苦力!”
玉竹仙人:“本仙不食五谷。”
……
她锲而不舍道:“我可以帮您打扫屋子,我扫得可干净了!”
玉竹仙人额角一抽,“本仙会法术,除尘咒这些信手拈来。”
她扶额:“前辈您到底要什么?”
他视线移到她胸口处,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她连忙捂住胸口,看向他的眼神不可置信,表情上写满了“我就知道你觊觎我”。
她哭丧着脸:“前辈,卖身这件事不行,您不能就因为我踩脏了您的衣裳,就让我做出这么大的牺牲吧?”
脑袋瓜子嗡嗡响。
玉竹仙人拿竹笛敲了她一下。
他被气笑了,“你这丫头脑袋里装的些什么?我是想要问你,你脖前挂着的平安锁,能否给我?”
她摸了摸身前的平安锁,旋即道:“这个恐怕不行,是很重要的人送我的,不能给您。”
玉竹仙人语气平平,神色却带了几分探究,“这是心上人送你的?”
她低眉望去,平安锁上的梅花鹿安详静卧,她嘴角微上扬,又重复了一遍:“是很重要的人送我的。”
玉竹仙人瞧她不愿,便道:“欸,可惜了我这上好的衣裳,平白多了那么大个黑脚印。”
她一时哽噎,试探道:“那要不我给您洗洗?”
玉竹仙人:“不必了,我还是想让你考虑考虑把这平安锁赔与我。”
她扶额:“前辈,这个真的不行,话说平安锁是为保平安,我瞧着前辈你也不信这些鬼神之说啊。”
玉竹仙人一本正经:“本仙何时说过不信这些?”
……
“但这个真的对我很重要,您切莫再惦记了。”她一脸认真。
“行了,我也不和小辈抢东西,以后记得晚上戌时到亥时这段时间内,不许踏足星辰池。”
她立马想到了今日尴尬之事,不自然地点了好几下脑袋。
玉竹仙人惋惜地看了好几眼她胸前的平安锁,旋即道:“本仙教你运转灵力,疏通体内杂质的法诀,明日入星辰池后使用。”
柏穗安:“好,多谢前辈。”
“心神合一,汇于气穴。”
“流转与体,万相虚无。”
“我心是根,繁枝叶茂。”
“如此,记下了吗?”玉竹仙人淡淡道。
柏穗安听得一愣一愣的,用心记下法诀,拱手道:“记下了,小辈定当好好参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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