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网址:sk.3qxsw.com

大雪又下了起来,飞飞扬扬,搓绵扯絮一般,那男子骑着他的马,挤进斜飞乱舞的雪幕中,如来时那般,疾驰而去。

秦九娘眯眸望着男子挺直的脊背,直到目送那背影消失在风雪中,她这才放下车帘,点了点头:“嗯,身手是挺不错的。”

“是吧是吧,杏儿就说他很厉害嘛,也不知道他是哪家的公子……夫人,您知道吗?”

“不知道。”

……

这次没再出什么意外,马车很快就停在了恒源书斋门前。

杏儿先跳下马车,将踏脚用的条凳摆好,又细心地往上面铺了层毛毯,以防打滑。

将全套准备工作都做好,她才隔着车辆对秦九娘道:“夫人,可以下车啦。”

此时,书斋二楼临窗位置,楚景昀为坐在桌对面的妇人斟了杯茶,劝道:“母亲,那就是一个梦而已,您怎么还当真了呢。”

他父亲忠勇侯,半个月前一病不起。

他们家寻遍了满江州的名医,全都束手无策,有的大夫甚至委婉地提醒他们,可以给父亲准备后事了。

然而,就在昨夜,母亲忽然做了个梦,梦里面有个声音跟母亲说,能救父亲的人,会于今日辰时左右,现身恒源书斋。

给出的提示是:红酥手,黄藤酒。

什么“红酥手,黄藤酒”,这不是胡扯的么。

大雪纷飞的,谁家姑娘脑子抽了会抱着坛黄藤酒出门啊。

楚景昀:“母亲,我们还是回去吧。”

忠勇侯夫人眼圈泛红:“可是昀儿,母亲从来没有做过那样真实的梦啊……”

视线落在儿子执杯的手上,忠勇侯夫人目光一缩,关切地问道:“昀儿,你这手怎么了?”

楚景昀瞥了眼自己的手背,那上面有几道破皮,渗出了些红色血丝,是刚才揍人时留下的。

他不甚在意地解释道:“刚才来的路上,随手收拾了两个挖坑骗钱的混蛋。没事,就是些皮外伤。”

“先不说我的事,母亲,梦中之事,不可信……别等了,没用的。”

忠勇侯夫人不吭声,揪着帕子,不死心地盯着滴漏。

如果仅仅只是一场梦,她肯定不会这么较真。

然而那是连着两场梦啊。

上半夜她做了一场梦,惊醒后,她在床上碾转反侧一个多时辰,好不容易重新入睡,结果下半夜她又做了一场一模一样的梦!

接连两场一模一样的梦,她没办法不当真啊!

“昀儿,我们再等一会儿,再等等。”

一听还要再等,楚景昀无奈摇头,望向窗外道:“母亲,这话,您都说好几遍了,您看外面,大雪纷飞的,鬼都没一个,哪会有什么姑娘……呃!”

他忽然顿住,黑曜石般的黑眸中,罕见地浮现几抹错愕之色。

忠勇侯夫人的脊背猛然一直,急忙问他:“昀儿,你看到什么啦?是不是有位抱着黄藤酒的姑娘来了?”

楚景昀:“不是姑娘,看打扮应该是位妇人,没瞧见酒坛,拎着食盒,手很漂亮,是……红酥手吧。”

母亲要等的人,竟然是她吗?

那个说他头发很香,扫到脸上会痒的奇怪女子。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