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虞圆的百般相劝下,外公同意了出国疗养。
办完了转院手续后,她在医院门口碰到了宋兆奕。
“真生气了?”他的语气像是长辈说服小辈一般,“先前不告诉你也是怕你没自保能力,或许一个冒失就令我们暴露覆灭。”
“既然宋医生您这么不信任我,那我也不拖累您了。”
虞圆避开他往外走。
散漫的音调带着难得的严谨,“敌人不只是海城本土企业。”
她顿了顿,到底没和宋兆奕多说。
其实在某种目的上,虞圆和宋兆奕的敌人是一样的。
处理完帝都这边的事后,虞圆带着扎玛回了海城。
这次回来除了完成信鸽的任务以外,她也在着手调查余氏一干企业的背景。
有了前车之鉴,这次她调查得很低调,尽量不留痕迹。
在调查陷入千头万绪之际,宋副校长找到了她。
“好久不见。”宋兆扬率先开口,朝她微笑。
“宋副校长。”她心情复杂地看着面前的中年男人。
宋兆扬是宋兆奕的哥哥,也是在她高二转学到帝都一中时的副校长,默默地关照过她。
“那小子都跟我说了,知道你还在气头上不想理他,索性就托我来给你讲一段故事——”
到底是搞学术的高知分子,宋兆扬一开口就温声细语地让人无法拒绝聆听。
当然,虞圆也确实想听。
宋兆扬缓缓开口:“有一方富豪曾是当地有名的儒商,坚信达则兼济天下的主张。平日里最是乐善好施,不仅开济世堂收容流民,还教他们读书学习,学习中若有出类拔萃的流民会得到富豪提拔,带到自己身边做事。”
“许是上天庇佑,富豪生意越做越大,成了当地首富。”
“日子一天天过去,富豪生意顺风顺水,身边有忠心的干将打理业务,上了年纪的富豪的重心渐渐回归家庭,让自己的得力干将去辅助自己的儿子,可两个儿子皆资质平平,不堪为重。”
“于是手握实权的干将生了二心,提拔起了自己的势力,逐渐控制了富豪旗下的产业,可富豪的儿子们却浑然不知。”
“团年夜当晚,富豪照常请了一大帮亲戚到本家吃饭留宿。”
“喜庆的日子大家喝了不少,酒醉奢靡间屋子里满是欢声笑语,笑声直到深夜才渐渐停下。”
“凌晨时分宅子里突然火光冲天,可屋子里却一片死寂,无一人哭喊奔逃。”
“附近村民感念富豪往日恩情,用了一天一夜才把大火扑灭,他们原以为安静燃烧的宅子里没什么人,可直到看到那些大大小小的焦尸后震惊不已。”
“富豪离世后,因后继无人,他的产业被得力干将瓜分干净。”
“那些昔日的手下摇身一变成了大老板,当然也有无心事业的拿钱跑路。”
虞圆出声问:“明明一片火海却无人逃命?难道是团圆的饭食里被下了药?”
默了会儿,宋兆扬沉重点头。
“富豪家无一人生还吗?”盯着宋兆扬,她怪异地问道。
宋兆扬一愣,说:“富豪那尚在襁褓中的小孙子因当晚突发过敏被连夜送去医院抢救,躲过了一劫。”
“那个小孙子就是你们的父亲,永和宋家唯一的幸存者?”
“是。”
她又问:“可他那时尚在襁褓中又是如何得知这些事的?”
“抱他去看病的少夫人告诉他的,也是我的奶奶。”
虞圆默了一下,问出了关键问题:“所以你们怀疑那把火是富豪部下放的?”
宋兆扬脸色凝重,似是默认了。
“关于那些部下……你们有怀疑的目标吗?”
“目前还在经营的企业有余氏和苏氏。”宋兆扬顿了一下,“但这只是明面上的。”
听到这里,虞圆眼皮子一跳,“也就是说还有些目标不一定还在经商?”
“有这个可能。”宋兆扬补充道:“根据我这些年的调查,那些人以及他们的后代不排除渗透进机关的可能性。”
听到这里,虞圆大概知道了宋兆扬主动调来海城的原因了。
但是这一消息实在是太过重磅了,压力顿时笼罩了过来,她确实没想到敌人会那么强大。
“情况我都了解了,谢谢告知。”
宋兆扬苦涩笑道:“小奕当时不直接告诉你也有自己的考量,希望你们不要因此生了嫌隙,况且我们兄弟背负了一个大家族的几十口命案,我们只能小心又谨慎。”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虞圆还能说什么?
得知敌人手眼通天,她确实也理解了宋兆奕的做法。
“我知道了。”
送走宋兆扬后,她在原地踌躇了片刻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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