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坤宫内,皇后难得在礼佛。
眼看近午时,方才返宫。
妤儿站在一旁,心疼道:“娘娘自从二殿下和大小姐出宫,便吃斋念佛,您这样下去,身子哪儿吃得消啊?”
阅听现在一旁静静地为皇后布菜,皇后轻轻叹息,迟疑地瞧了眼阅听,终究还是没有开口。
妤儿看着皇后的神色,瞬间明白了。是因为摄政王和摄政王妃当年的离世罢?皇后曾经,先是失去了长乐公主,对心爱之人失望,再失去了挚友,刘小姐又了无音讯。如今南云桉和凌倾欢,自然是再也不能失去,也无法承受更多的失去了。
这半月来,边境城池两边的进展都不小。
南云桉在书房内,为调查无果,向知县发怒,端起一盏茶盏怒摔在地。
“一群废物!”南云桉指着破口大骂,“查!再查!本殿就不信还真是祸从天降!”
西门娇站在旁边,故作小心而又惶恐地上前劝慰:“殿下莫要再气,气坏了身子总归是殿下难受。”
南云桉听了西门娇柔声细语,释然笑道:“便看在娇娇的面上,本殿便不知县了,只是,这几日如若再无进展,知县便等着摘帽子罢。”
这可吓着了知县,他心里冷笑,又疾速磕头:“是!下官明白!下官一定竭力调查。”
恰好凌倾欢前来,看见屋内此景,又瞥见西门娇满意的笑容,她心知,计划成了。
她佯装不满地瞧了眼西门娇,上前行礼:“臣女给二殿下请安。”
南云桉这几日一直佯作对凌倾欢不喜欢了,此刻变得对凌倾欢冷漠至极。
“起来罢。”
凌倾欢嘴角勾起一抹笑,毕恭毕敬地谢恩:“谢殿下。”
又装作无意地看着西门娇:“西娇姑娘也在呢。”
受益新给南云桉上了一盏茶,他端起轻尝。
西门娇还没有开口,便听见南云桉将茶盏带着些许碰撞声地搁置在书案上。
很显然,这是南云桉动了怒。
西门娇乖乖地退到一边,欲坐享其成。这几日南云桉对凌倾欢的颇多不满她看出来了。南遥睿可在信中说了,南云桉可是个痴情种。他活了十八年,喜欢了凌倾欢十年。倘若他能喜欢上西门娇,那南云桉定是无论如何都要像皇帝讨亲,且必然是正妻。即使是知道了她的身份,南云桉也会不计前嫌。
只要南云桉娶了西门娇,那么南云桉就会失去夺嫡机会。毕竟南国皇室明确规定,异国之女不可为后,异国之女的儿子,也不能为太子。
若说让西夏皇室动心的只是这个条件,那么对于西门娇可就不一样。
西门娇出生不好,是皇后宫女爬床的女儿。她的母妃命不好,将她生下来人就去了。西夏皇室人人皆传西门娇克母。从小地位卑微,吃穿用度堪比冷宫弃妃。
但西门娇是个争气的。西夏皇后无子女,不能生,她便傍上了皇后。在皇后的教导下,加上自己努力,才成就了今日的地位。
西夏皇后本是让她去夺帝位,毕竟西夏皇后可不愿意和人同居太后位,这天下最尊贵的女人,必得是她。但皇帝和西门娇,以及太子了解了南遥睿的意思,便由皇帝亲自出面,劝说西夏皇后,同意让西门娇嫁与南云桉。西夏皇后本装作不愿意让女儿远嫁,可西夏皇帝却用了更大的利益,西夏皇后深受诱惑,只得同意。
后来劝说了西门娇。其实,西夏皇后不劝,她西门娇也愿意。
南遥睿在信里也写了,南云桉向往他叔父的爱情,要的是一世一双人。西门娇动心的点就是,既可以得到权,又可以得到爱。如果真有这样一个男子出现在她的世界,那么她想,她是抵挡不住的。
南云桉和凌倾欢没有像西门娇刚来时那样话多,而南云桉也借自己身子不爽打发西门娇回了厢房。
西门娇将门关紧,进门同刘梓娴分享自己的喜悦。
刘梓娴没有废礼,看着西门娇这欢欣鼓舞的样子也装作不明白:“见过主子。主子何事这般高兴?”
西门娇此刻也是将刘梓娴当作了自己的亲姐妹,放下自己的骄傲上前亲自扶起刘梓娴:“晴儿不必多礼,快过来同本宫说说话。我可真是太开心了,一时之间竟不知向何人分享了。”
刘梓娴跟着西门娇坐在椅子上,听西门娇在哪儿叭叭。
“晴儿。昨儿个我同你说,我觉得南云桉和凌倾欢离心,今儿个早晨我侧面试探了一下,加之方才南云桉对凌倾欢的态度,已经确定,南云桉就是不喜欢凌倾欢了。”
刘梓娴心底一阵冷笑。前世的南云桉可是上刀山下火海都对凌倾欢在所不辞,抛弃自己的自尊对南遥睿多次下跪,只为求南遥睿给凌倾欢幸福之事,她刘梓娴也并非不知。
回想起前世,西夏太子在南遥睿登基前两个月便识破了自己的身份。他让自己对这个太子动心,利用自己将南云桉在皇帝在世时,安插在西夏的一支毒瘤被连根拔起。害得那位小将军和他的兵队就这样葬送在西门赋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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