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他要的是铁皮,当然,带着印章的箱子,也是个好玩意儿。
“叶天,我只要鲁班锁里面的东西,为了它,我愿意去死!”
柴老伯虽然年龄大了,但却是性情中人。
年轻人为了爱情可以赴汤蹈火,老年人照样可以。
“冯老师,你怎么开锁?”
冯善财不屑地冷笑:“古代人制造鲁班锁,不过就是采用了华夏古代的榫卯结构,有些地方的细节设计,误差不超过一毫米,就像现代化魔方一样精确……”
道理就是这个道理,但是,大同之下,又有很多不同。
所以,鲁班锁的最高境界,就是只能按照固定路数一步步解锁,不能有任何逾越之处。
“这些道理都懂,具体怎么开呢?”
我打破砂锅问到底,冯善财不高兴了,猛地一甩袖子,看着柴老伯:“老柴,这孙子干嘛的?问东问西的,古玩这一行,他妈的空口白牙,问什么问?”
柴老伯为难了:“冯老师,这事还得拜托你,找行家给看看,我就要小娟留给我的东西。”
他亲手把包袱系起来,推到冯善财面前。
冯善财冷哼一声,把包袱、木盒子收起来,扬长而去。
我知道柴老伯上了当,可此刻他相信冯善财,把我和孙沉香当作收破烂的一路人。
我也告辞,偷偷跟上了冯善财。
冯善财进了小马路,三拐两拐,到了一家杂货店后面的巷子里。
我闻到空气中飘来硫磺味,立刻明白,这里有家造假古董的小作坊。
硫磺可以用来熏色造假,跟其它化学物品一起用,还能达到很多以假乱真的效果。
过去几年,京城、长安出现的“唐朝古画”案件,执法局查获的上千幅“古画”,都是贩子们用硫磺熏出来的。
我跟过去,站在门边,听见冯善财的声音:“按照原样,重做一件。”
“好嘞,这种鲁班锁复杂,收费五百。”有人回应。
冯善财果然不地道,欺负柴老伯老眼昏花,仿造一件假货,以假乱真,把假货送回去。
不管鲁班锁里面装着什么,最后都归他。
当然,按照他的路子,再造一份假资料,就说是柴老伯的妻子留下的,事情就了结了。
我恨得牙根痒痒,冯善财这样做,不仅仅是谋财,而且是把柴老伯一辈子的念想给毁了。
别人视若珍宝、性命攸关的大事,被冯善财轻轻松松一摆弄,就成了废品。
冯善财该死,就是因为他践踏了老实人的感情。
我悄悄退出来,等到他离开巷子后,再次跟上。
这次,他一直向北,沿着北顺城街去了学院路,再向东一拐,过穆家桥,进了一家名为中兴楼的古玩店。
我站在楼门口,听见他跟里面的坐馆对话。
“老钟,看看这个盒子,出个价?”
“印章不错,木材差点,一千块。”
“这块废铁呢?”
两个人同时笑起来,因为在高手眼中,那有可能是传世精品丹书铁券,在庸人眼中,就是“废铁”一块。
“老冯,从哪儿弄的这些破玩意儿?这里是中兴楼,不是小马路的路边摊,懂不懂?”
冯善财尴尬地笑起来:“行吧,给钱。”
我一步迈进去,冯善财和一个戴近视眼镜的瘦子坐在窗前喝茶。
“怎么是你?”冯善财愣了。
我指着盒子:“二位,这盒子我要了。”
盒子在柴老伯手里,没离开原主人之手,就是藏品,不是商品。
当下,它出现在二马路,那就是可以自由买卖的商品了。
“你想要?”瘦子笑眯眯地把盒子抱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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