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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够了吗?”夏侯翊突然问,眼睛却没有睁开,“你若是个男的,我真想把大腿露出来给你瞧瞧!君子动口不动手,你有什么事要说就直说,平白无故的掐我做什么?下手还那么狠!”

“生气了?”夏侯纾皱了皱眉,身子微微前倾,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立马就被夏侯翊一把抓住。

夏侯翊忽然睁开眼睛,严肃道:“你闹够了没有?”

夏侯纾愣了愣:“真生气了?”

“我不能生气吗?”夏侯翊反问道。

夏侯纾想了想说:“我刚才下手确实有点重,我向你道歉。”

夏侯翊眉头微蹙:“难道你就不觉得你还有其他做的不对的吗?”

夏侯纾愣住,半晌才说:“我哪里不对了?”

夏侯翊烦躁的扶额:“你既然知道对方是陵王世子,为何还要进去?”

“这事怎么还怪上我了?”夏侯纾很是不解,“若不是你大白天的来这种地方,我会跟着来吗?我那不是怕你一时冲动误入歧途,做出有辱门楣的事来?你可别好心当成驴肝肺。”

“所以你觉得你是来振救我的是吗?”夏侯翊稍微提高了音量,“你这个人就喜欢自作聪明!我做什么事自然是有我的道理,不需要你提醒我也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你口口声声说是防止我做错事,可你怎么就不想想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呢?”

夏侯纾开始反思自己究竟哪句说得不对。

还没等她找到答案,夏侯翊又说:“漱玉阁是什么地方,你面对的又是什么人,为何非要提家中的表妹?生怕别人不知道你的身份吗?”

夏侯纾如梦初醒,她竟然说了那样的话了吗?

没错,她确实说了,甚至说的时候还有些得意。现在想起来,她真的是说话不过脑子,几杯黄汤下肚就忘了自己是谁了。

夏侯纾十分懊恼的垂着头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确认自己还是清醒理智的,方抬头望着兄长:“二哥,我错了。”

夏侯翊立马别过脸去:“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

看来是真的被气着了。

回去的路上,夏侯纾认真的反思了很久。

她之所以跟着夏侯翊来漱玉阁,原本是想揪住他的小辫子,一则警醒他

不要做有辱门楣的事,二则也能以此为把柄逼他在易舞的事上提供一些有利线索。岂料偷鸡不成倒蚀把米,不仅没有讨到好,反倒像是给他们耍了一场猴戏,心里多少有些不痛快。

其实事后仔细回想,夏侯纾心里也能想明白,这次确实是她行事过于鲁莽了,甚至还有些张扬。

夏侯翊既然能被舅舅选为长青门的接班人,做人做事都有自己的准则,不会胡来,更不会罔顾家族的荣辱。更何况,他们虽然是亲兄妹,但毕竟是两个人,夏侯翊要跟什么样的人交朋友与她并没有多大干系。

但不知怎的,看到夏侯翊与宇文恪交好,她就浑身不自在,这种不适感胜过夏侯翊从前来往的任何一个纨绔子弟。又或许,她仅仅只是对宇文恪这个人的身份和风评怀着一种深深的敌意吧。

她又问夏侯翊为什么会跟宇文恪搅合在一起,可夏侯翊并不回答他,最后索性直接闭上眼睛假寐。

夏侯纾得不到答案,就一个人坐着生闷气,一边胡思乱想。

进了越国公府的大门,兄妹二人陆续下了马车,车夫收了铜板就赶着马车回去了。夏侯纾心里想着事,就没顾虑其他,独自埋着头往里面走。

夏侯翊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他心里有着自己的小算盘,所以他既不理会夏侯纾的无理取闹,也不会解释自己为何会与宇文恪搅合在一起。

兄妹俩沉默着走了一会儿。夏侯纾因为注意力全在琢磨夏侯翊与宇文恪的交情,也就没有注意脚下,一个不小心竟然往前扑了去。幸而夏侯翊离得近,眼疾手快的将她扶住了。

“怎么平地里还摔跟头?”夏侯翊眉头微蹙。再看她一脸无辜和迷茫,他又好气又好笑,无奈道:“你又在想什么?”

夏侯纾这才回过神来,站稳后看着夏侯翊说:“二哥,你真的不能跟我说说你跟宇文恪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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