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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人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她下不来台,颜面尽失,她绝不能就此作罢。但她也知道自己打不过青衫冷面神,而且这里人来人往的,自己身着女装,难免遇到熟人被认出来,万一到时候传到她父亲耳里,只怕日子不好过。所以,当紫衣男子真的停住脚步时,她却只说:“你欠我的人情不能就这么算了,留下个名字吧!”

紫衣男子闻言微微转身,忽而一笑,道:“齐南。”

夏侯纾还沉浸在紫衣男子的笑容里,自称叫齐南的紫衣男子却已经消失在视线的尽头。她在心里默念了两遍“齐南”这个名字,总觉得有几分耳熟,但似乎又并没有听过。

云溪也追了出来,神情看上去十分担心。

暂且放他们一马,夏侯纾自我安慰。这才仔细察看云溪纤细的手腕,青衫冷面神力气也忑大了,才那么一会儿云溪的手腕上就淤青一片。她心里又气又恨,便说:“你放心,下次我一定让他加倍奉还!”

“不用了,姑娘!”云溪既感动,又担忧,一个劲地为他人开脱,“原本就是我不对在先,不怪他下手重。”

“你在胡说什么?你都被他伤成这样了还替他说话!”夏侯纾恨铁不成钢,想想又觉得不对,便问,“你好端端的怎么喷人家一脸的茶?”

“那……”云溪羞愧地低下头,“那还不是因为姑娘你……”

“因为我?”夏侯纾完全没法联想这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云溪小心翼翼点点头,红着脸道:“我从未看见姑娘盯着一个男子这么出神过,而且我瞧着对方长得还挺好看的,所以……”

所以你就忍不住喷人家一脸茶水?

夏侯纾看着云溪露出一脸的不可思议,戳了戳她的小脑袋瓜说:“你没事吧?什么叫看着一个男人出神?我那是惊讶好吗!”

云溪赶紧抓住她的手,示意旁边还有人看着呢。

“算了。”夏侯纾摆摆手说,“今天就先这样了,我们先回去吧。还有你这个手,都肿成猪蹄了,我看先回去冰敷一下。”

云溪没有反驳,却傻呵呵地笑了起来。

夏侯纾气得翻了个白眼,嗔骂道:“真是个傻丫头!下次再有这样的事,你也别激动,有什么好激动的?最后还不是自己吃了亏还得往肚子里吞?”

云溪脸迷茫笑嘻嘻的答着“是是是”。

自夏侯纾带着厚礼亲自登门后,孙嘉柔的精神似乎好了许多,也不三天两头跟家里闹了,每天好好吃饭,按

时换药,精心养伤。刘夫人将她这些转变归功于夏侯纾的开导,感激不已。孙家又是个非常有礼数的人家,所以隔天就派人送了份谢礼来越国公府。

钟玉卿对女儿的做法很是满意,还鼓励夏侯纾平日里多跟同龄的女孩子走动走动,学学大家闺秀的礼仪和人情来往。

夏侯纾谨遵母命,所以一连好几天都向钟玉卿称孙嘉柔摔伤了腿,自己要去孙府陪她。结果她前脚刚出门,拐个弯就进了事先定好的茶楼雅间,换上准备好的男子服饰。

虽然她答应了夏侯翊不能以莫真的身份行事,但为了掩人耳目,她也不得不冒险,而且她这次打算深入虎穴,直接去问花魁盈月。为此她还特意给自己和云溪都贴了假胡子,两人看着对方的丑样子,都笑得直不起腰。

主仆二人假扮男子在漱玉阁待了好几天,混迹于各色各样的情场浪子之中,看着风情万种的歌姬舞妓,慢慢的竟然也觉得别有一番风情,甚至开始怀疑自己作为女性的魅力。

丝竹绕耳、纸醉金迷的日子过得好不惬意,但她俩也没有忘记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只是那盈月姑娘是花魁娘子,恩客络绎不绝,她们琢磨了好些天也没有找到机会接近。不得已,夏侯纾只好忍痛多砸些银子,又求了鹿姨娘好一阵,才勉强被安排与盈月见上一面。

云溪跟着夏侯纾在漱玉阁混迹了几天,已经从最开始的胆战心惊到慢慢接受,到现在已经是完全融入了,甚至还有点羡慕,无数次在夏侯纾耳边表达对那些女子得美丽妆容和服侍的喜爱。然而说到让她假扮孙嘉柔,她还是在心里打起了退堂鼓。

随着领路的婢女前往盈月的房间的途中,夏侯纾板着脸小声提醒她:“你也见了孙嘉柔好几次了,她的事情你基本都清楚,她的仪态动作你大体也学了些,待会儿可千万别露馅了,不然我就扣你三个月的月银。”

云溪原本就有些紧张,听了这话更加心慌了,赶紧抓住夏侯纾的手央求道:“我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不带这样欺负人的。”

夏侯纾嗤之以鼻:“我看你这几天玩得挺开心的,银子也没少花,就差跟那些花魁娘子义结金兰了,哪里受苦了?”

云溪抿了抿嘴,心中一阵哀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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