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不是?”叶卿璃微耸了耸肩,一幅满不在乎的模样,甩给对方一个幸灾乐祸的表情道:“这案子拖到现在鬼大人您才来,看来是有点棘手啊!”
“的确如此吧!”这一番对话下来,长开也开始觉得今天要陪同的这两位都不是好对付的主儿,正犹豫着是否要叫醒还在修习内力的兰瑶时,便听到清亮的声音响起:
“事情办得如何了?”
兰瑶很快起身,行至匆匆而返的长开身旁,斜靠在红木桌前,轻车熟路地捏起了一把瓜子,目光灼灼地盯着少年。
长开脸上带着几分隐忧,也不再是没个正形的样子,他瞥了一眼在这个时候还有闲情逸致嗑瓜子的兰瑶,一时间看她的眼神也开始变得无比复杂起来,谈及正事,他难得面色凝重起来:
“该查的东西是查了,但正如陛下所料,此事并不简单,雪州和阳县官署并未签发任何劳役政令,也并未下发通知,此事乃是阳县县尉郭坤一手主抓,明面上是他打着官府的名义在征收劳役,事实上他做这一切皆为私用。”
长开将手中的账册和调查记录递给了兰瑶,继续道:
“经过初步调查,这郭坤大概征调了三个万雪山附近的山村男丁,人数不下百人,时间也就是这两日,因为此事牵扯范围并不广,所以并未引起重视。”
“这名册乃是我们的人在郭坤房中所寻,大致写的是征收劳役的对象,此份乃为誊录版本。另外还有一份账册,应是用密文书写,大致能够看得出来数额,但具体记载为何,怕是还要细查。”
兰瑶歪头看去,从这繁杂的资料中嗅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眼神微眯,当即提了一个最为关键的问题:
“所以,这个郭坤要这么多人干什么?莫不是为了私铸铜钱又或者是意欲谋反,所以才会搞得这么神神秘秘?”
“这个嘛,具体他要这些人干什么,还在探查中,具体消息还没有传回来。”长开顿然间偃旗息鼓,苦着一张脸,摊手道:
“此事郭坤做的极为隐秘,打着官府的名号将征收劳役,普通百姓自然不疑有它,再加上他把自己的庶女嫁给了雪州刺史齐天成做妾,如今在整个雪州权势都如日中天,此案真是要调查起来,恐怕牵扯面会很广。”
兰瑶瞧着长开的表情,也意识到了此事的严重性,但她并没有打算就此罢手,反而笑得一脸纯然,回了一句道:
“那又如何,不合格的官员清除掉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那自然是的啊!”长开眼神微微一亮,明显感觉到了对方和自己十分意趣相投,当即鼓掌盛赞道:“陛下气魄,长开佩服!”
“不用整那些虚头巴脑的。”兰瑶摆摆手,嗑瓜子的动作微微一滞,似乎是想起来了什么,在翻看这些加密的账册时,忽然发问道:“现在什么时候了?”
“酉时一刻。”长开回道,言语中也流露出一丝奇怪,“按理说,我派出去跟踪那些服劳役的人也已经半日了,为何如今仍无半点消息?”
兰瑶霍然起身,再次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妙,二人对视一眼,很快得出了一个初步结论:
“或许,他们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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