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是什么鬼东西啊啊啊啊啊!!!”
好不容易又从危险中脱离的言舒雅回头望了那抓拽自己腿部长相骇人的“罪魁祸首”一眼,又发出了一声尖锐的惊叫。
“看起来很明显应该是鬼婴...”唐缘缘伸手拉了一把在地上划靠后推的言舒雅,将她扶起来后说道:“你还是站在我们的视线范围内吧,小心为妙。”
唐缘缘没有把那句“这里的鬼怪比起我似乎更喜欢折腾你”说出口,只是安抚似的拍了拍言舒雅的肩膀,接着又将目光放回了那个此刻正在地上爬行的鬼婴之上。
“咿呀,咿呀...”
此时此刻鬼婴已经停下了最开始那似哭似笑的刺耳鸣声,似乎是回归了什么意识一般在地上徘徊一样爬动,它缓缓转动着脑袋一一面向唐缘缘一行,似乎是在寻找什么。
可是它那根本就没有眼睑和眼珠的空空眼洞让人根本无法判断出它在看向什么,又或者是否真的拥有视觉能力,但是无论如何那样的黑色眼洞都能看得人毛骨悚然。
“它既然会出现在这里...那么或许这间寝室里最开始想要关住的就是这个鬼婴...”
唐缘缘强迫自己不去和那个空洞的眼眶对视,换转了思路思考为何眼前的鬼婴会突然出现。
“可是如果它真的就是杨琪萱死前的那个孩子...才是不到两个月左右的胚胎能够发育成这样吗?”她自言自语着回忆了一会生物课上的知识,“或者说是在它死后才被刻意喂成这样成型的?”
“现在是值得关心这些事情的时候吗?!”言舒雅站在唐缘缘身后紧张的低喊了一声,表情苦涩的不停附身抓挠着自己刚刚被鬼婴抱住的小腿,好像那种寒冷刺骨又湿滑的触感仍旧残留在她的腿上,令她站立难安。
她哭着脸接着道:“难道不应该赶快把这只鬼婴解决掉....”
而言舒雅这话还没说完,她就望见了那只在地上原地爬动的鬼婴突然像是找到了什么目标一般把空洞的眼眶对向了她,接着咧开了嘴又咿呀了两声,突然发出了一声口齿不清的“妈妈”。
鬼婴这一声“妈妈”似乎天生带着令人类不适的寒意,叫得言舒雅和唐缘缘都觉得毛骨悚然,言舒雅更是一把紧张的抓住了唐缘缘的手臂,声音颤抖的发问:
“它刚刚....是在叫谁?”
“叫你吧?它看起来似乎在看着的人是你。”
站在两人身后的易淮冷不防开口嘲讽了言舒雅一句,吓得她本就不好的脸色更加青白。
“叫我?叫我干什么?!它的妈妈不是杨琪萱吗?!这所学校里唯一能生出这种东西的只有她才对吧?!”言舒雅咬牙又低吼起来,“我不认识这种东西!我才不认识!!”
“冷静一点,言舒雅。”唐缘缘被她抓握着自己手臂的手劲捏得生疼,“在不久前你被女鬼杨琪萱追赶过,可能身上留下了什么她的气息,鬼婴可能是因此才盯上你的。”
“不要说得这么轻描淡写!被这种鬼东西叫妈妈让人浑身发毛!还是快点把它解决!”言舒雅拼命摇头道,“杨琪萱不行,一直鬼婴你的那些帮手总能解决吧?!快点杀了它!!!”
两人说话期间鬼婴嘴里仍旧重复着那句“妈妈”,也不断的爬行慢慢开始重新逼近拦在最前方的洬,它那张满是血洞的脸上几个洞口同他的嘴角一起有规律的一张一合,让它看起来确实是有几番找到了什么东西的喜悦。
洬则紧盯着逼近的鬼婴等待着唐缘缘的旨意,所以没有立刻出手,直到鬼婴再度逼近了危险的范围线,它才弓起了背做好了随时要扑击对方的准备。
唐缘缘则处在言舒雅出于恐惧而生的疯狂逼迫里有些为难,她本意是不想立刻杀死这只鬼婴的,因为她很奇怪为什么这只鬼婴能够以这种形态出生,以及为什么杨琪萱要特意将这只鬼婴锁起来。
在弄清楚这些缘由之前她其实一时半会暂时还没有解决这只鬼婴的想法,因为在这背后更重要的是,她清楚如果现在就解决掉了这只鬼婴,很有可能会立刻引来甚至激怒女鬼杨琪萱。
而那个一直藏在背后的幕后黑手,又是否会随着杨琪萱的爆发一同出手布局,也是未知数。
此时此刻她与来前那种觉得有易淮和洬能够作为底牌的心情已经截然不同了,因为在校园里这一路走来的经历,让她很快察觉到这已经超出了他们能够轻松处理的范围。
校园里的异象和那个幕后黑手似乎都有不少能够针对干扰他们的能力,而她这边不说还未能熟练使用灵力和道术的自己,即使是最大的依仗易淮其实也还是仍旧处于恢复期的状态,并不能应付太多超出现在能力范围外的事。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自己都并不一定能在处理这件事的同时全身而退,更别说还要保护一个完全是普通人的言舒雅。
这让她清楚的意识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发生在这片她曾熟悉的校园里的事情确实棘手,而且比她最开始所预想的还要棘手很多,此时她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钓起这条大鱼,甚至怀疑稍有不慎自己就有可能被拖入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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