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非晚走过去试了下他的鼻息,又探了探脉搏,眼底骤冷:“没救了。”
一群硬汉眼眶立马红了,都是一起长大的兄弟,虽然记恨他的背叛,但眼见人死在面前,说不伤心是假的。
她没多说什么,从壶里倒出一杯茶,送入口中。
“大小姐你……”
大家都看呆了,那里面不是有毒吗,她怎么……
“我什么时候说茶里有毒了?”
林非晚突然出声,大家更懵了,那鱼是怎么死的,他们又是怎么中的毒?
“鱼本就是快翻白的,用热水烫鳃自然就死了,至于你们中的,严格来讲不算是毒。”
她捻灭了身后的灯芯,将窗户打开一条细缝。
“我方才在这里加了点引人发怒的东西,你们试着调息一下。”
一炷香后,众人身体都恢复正常。
林非晚神色一敛,噗通跪在地上。
“大小姐你这是……”
“诸位都是父亲的近卫,是他最信任之人,如果不是事出蹊跷,我绝不会对诸位起疑,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林非晚用生命起誓,如有违背,天打雷劈!”
张翰心底一颤,不愧是侯爷之女,果然有他的风范。
“我等誓死追随大小姐!”
“好,不瞒诸位,现在侯府内忧外患,曹建的死并非意外,希望各位能详细想想,父亲出事前后他有没有什么异常,或者是接触过什么人。”
“对了,有次我闻到他身上有脂粉味,当时还纳闷来着,第二天侯爷就出事了,就今天,我好像又在他身上闻到那股味了。”
林非晚闻言,低头凑到曹建身上仔细嗅了嗅,果然有一丝淡淡的桂花香,这就对了。
“他中了三更死。”
“三更死?”
“不错,阎王让人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这毒潜伏性极强,毒发只在一瞬间,中毒者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此毒只溶于女子口脂,且遇冷便凝霜,所以,下毒者往往是中毒者的亲密之人。”
林非晚顿了顿,继续道:“曹建口中的女人很可能就是直接凶手,你们可认识她?”
“不知道,自从他那里受伤后,我们都不当他的面谈女人。”
“今晚到此为止,秘密将尸体掩埋,找人假扮曹建称重病,盯紧前来探望的人,事无巨细向我禀告,还有明天在路上严加防守,绝对不能再出现扶灵那日的事,最后,我需要你们乔装成土匪去绑一个人……”
“是!”
林非晚戴上面巾很快隐入黑暗中,只剩下面面相觑的众人。
“她真是侯爷那个病秧子女儿?”
“如假包换。”
“巾帼不让须眉啊,原本我还担心林家军会折在她手里,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虎父哪来的犬女。”
树上,林非晚见效果达到了转身离开,从这一刻开始,林家军才算是真正继承到她手里。
不远处的密林内,华贵马车停在一旁,两个黑衣人正跪地禀告。
“属下无能,林家军驻地突然加强防卫,无法近距离查探,不过属下看到有一人是被架出来的。”
良久,马车内传来一声低沉清冷的语调。
“回吧。”
“是。”
“林家军的军纪严明,军营内不准饮酒,你猜,那人为什么被抬出来?”
马车内,沈翊执白子落下,清幽的烛火伴着摇晃,映在对面鬼斧神工般的面孔上,更多了几分冷漠凉薄。
“我更关心是谁抢在我们前头,张翰有勇少谋且重义气,能发现林密暴毙之毒是近卫所为,且劝动他配合的人不简单。”
“会不会是那个没死的嫡女?”
“嗤。”
雪千御难得笑了笑,从身旁拿起一张用盲文书写的案卷递过去。
“自己看。”
那日得知林非晚没死,他就派人去查了她,一个命不久矣的病秧子,纵然有大家闺秀的风范,也仅限于此了。
“我倒觉得这丫头挺有意思,出于同类人的直觉,我可不信一个人会突然转性,喂,你在听吗?”
见雪千御早已呼吸平稳,沈翊冷哼着落下一粒黑子。
“果然除了那位,其他女人你是一点兴趣没有。”
抱怨被车轮声湮没,很快密林又归于沉寂。
回到侯府,林非晚“噗”吐出一口鲜血。
她是用了药才能在张统领等人面前展现实力,现在药性反噬,脸色都苍白起来。
“小姐,您没事吧?”
屋外,听到动静的冬青敲了敲门。
“进来收拾下,别惊动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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