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赵府到了。”
车夫的声音传来,林非晚挑开车帘,瞧着外面的情形不由挑了挑眉。
高台之上,朱红的大门气派无比,再往上,是先帝御笔亲提的“承恩侯府”四个金色大字。
高台之下,两个近两米高的青玉石狮子威风凛凛,惟妙惟肖。
注意到狮子头上的卷发,她杏眸眯了眯,竟然有十三枚之多,和王府规格不相上下。
看来赵家的野心早就藏不住了,只是外人都被他们修佛的外表欺骗罢了。
“来者何人,敢闯赵府!”
一个护院拦住林非晚上前的脚步。
她勾了勾唇,“本宫乃是御王妃,还不让你家主子出来接驾!”
“御王妃?”
护院眼中闪过杀意,“你且等着,我这就去告知主人。”
“不必了,本宫去花厅等。”
“你……”
“怎么?区区一个侯府,还想让本宫在外面候着不成,也配?”
她轻嗤一声,叫住过往的一个下人,“本宫要去花厅,带路!”
下人见护卫都吃了瘪,不敢不应:“是。”
……
“什么,你说谁来了!”
后院,赵婷婷听到下人禀告,气得五官都开始扭曲。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人自来闯,林非晚啊林非晚,我看这次还有谁护你!”
“婷婷,冷静些,她不能在府里出事。”
吴氏及时出声,拽住要往外走的女儿。
赵婷婷也反应过来,可心里那口气实在憋得难受。
吴氏何尝不是如此,才算计得她们赵家多年苦心经营的清流形象毁于一旦,还敢独自上门,这不是挑衅是什么。
“婷婷你放心,我不会让她好过的。”
“母亲,最好让她将女儿受过的折磨通通遭受一遍,再将她折磨而死,还有那个把我困了一夜,压上殿的县令,灭他全家才能消我心头之恨。”
“好,都依你,只是现在,咱们要忍着些,你就待在后院,我出去看看她到底想做什么。”
……
花厅内,林非晚百无聊赖地看着绣帕上的花纹,一角是并蒂莲花,一角是鸳鸯戏水,冬青这丫头的心思真是昭然若揭。
耳听得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她暗暗挑了挑眉,将帕子收回去。
“御王妃大驾,臣妇有失远迎。”
吴氏原本笑着,看到桌上空空,对外怒斥道:“你们怎么办事的,竟不知给王妃上茶,来人,将他们拉下去打二十板子,通通发去庄子上。”
转身又换上一张笑脸:“府里奴才不懂事,还请王妃莫怪。”
林非晚暗暗挑眉,这是在给自己下马威呢。
“无妨,承恩侯夫人不必客气。”
很快有丫鬟过来上茶。
她抿了一口,不动声色地放下。
吴氏瞥了一眼,敛去眼底的狠厉,笑道:“赵府里比不得王府,只有禅茶,王妃可是喝不惯?”
林非晚勾了勾唇,又端起茶抿了一口。
“禅茶好,禅茶静心,早听闻赵家世代信佛,心地最是良善慈悲,没想到连茶水都如此讲究。”
良善?慈悲?
这不是指着她的鼻子骂嘛,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女人。
吴氏垂眸,脸上的笑意也淡了些。
“不知王妃今日来所为何事?”
林非晚放下茶杯,“本宫想同夫人谈一笔买卖。”
吴氏心里冷哼:“臣妇一介妇人,不懂经商,可能要让王妃失望了。”
她挑眉:“夫人别急着拒绝,赵小姐的案子,夫人觉得大理寺会怎样判?”
吴氏眼神一冷,“王妃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们又不傻,如果不是神秘人和林非晚插手,以县衙的人手和胆量,怎么可能让她们几次三番损兵折将,还将赵婷婷暴露出去。
之前自己一直猜不到神秘人是何人所派,现在看来,八成和林非晚是一伙的,又或者那人就是她派的。
她怎么好意思来问自己。
“夫人不必同我打哑谜,本宫此次便是来给您和赵小姐解忧的。”
吴氏心里冷笑:“愿闻其详。”
“赵家世代礼佛,赵小姐自幼受此熏陶,自然也是慈悲之人,乞丐被害案定是手下人自作主张,而小姐不忍苛责下人,这才将罪责揽到自己身上。”
说完,林非晚抬眸看她:“夫人觉得本宫这个解释如何?”
吴氏暗暗挑眉,“这是王妃的片面之词,还是……”
林非晚笑了笑,“本宫自林府来,这自然是县令大人从嫌犯口中所得,只是那嫌犯如今已经畏罪自尽,如果夫人没意见,本宫会让人将卷宗一并送至大理寺。”
吴氏眼中闪过精光,如此一来,赵婷婷和赵家名声可保。
不过……吴氏余光扫了眼林非晚,她为何会如此好心?
“夫人不必奇怪,本宫这样做并非没有理由。”
她兀自理了理衣衫,“自此之后,赵家不得动林家分毫,夫人可能做到?”
吴氏了然,原来目的在这,这笔买卖,赵家不亏。
小小林氏,赵家根本不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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