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方才那抹白色身影几乎是“嗖”一下消失在视线之中。
林非晚揉了揉眼睛,“好快的速度!”
追云从墙上一跃而下,“王妃亲见,徐老轻功一绝。”
她扯了扯唇角,“确实。”
但这教学方式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
尤其现在自己身上不仅脏兮兮的,还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油烟味。
听着朱群喊叫“偷锅贼”的动静,只觉得一阵阵心虚。
“张清,快去准备热水,本宫要沐浴更衣。”
……
半个时辰后,林非晚身上已焕然一新。
“冬青备车,咱们回侯府。”
“现在?”
冬青的第一反应是小姐不会又惹王爷生气了吧。
见她发呆,林非晚一指头戳过去,“当然是现在,不走等着吃硬饼咸菜吗?”
“哦哦。”
她松了口气,原来小姐是怕吃硬饼咸菜,转念,她的心又提起来。
“小姐,万一王爷找您做早膳……”
“所以咱们才要快些走啊。”
二人逃跑似的上了马车,一路来到侯府,没想到在路上又与林浅雪擦肩而过。
“小姐你看,是那位女大夫,奇怪,她的马车好像是从侯府出来的。”
“她与母亲之前就很投缘,来探望也不奇怪,看样子,她应该是找到亲人了。”
“可是哪有人大清早上门探望的。”
冬青的嘀咕声传进林非晚耳朵里,她暗暗蹙眉,确实,与其说是上门探望,更像是昨晚在侯府过了一夜似的。
“小……小姐回来了!”
看门的下人看到她下车突然大喊一嗓子,差点把上台阶的二人吓一跳。
“你这人怎么毛毛躁躁的!”
冬青不满地瞪了他一眼。
只是她眼神移开得太快,并没有发现下人目光躲闪。
倒是林非晚余光瞥见这一幕,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
“见过小姐。”
“小姐早。”
“……”
去百合院的路上,丫鬟婆子们看过来的表情都与看门的下人别无二致。
她眉头蹙得更紧,转了个圈,“冬青,可是我有什么异样?”
冬青歪头不解:“没有啊。”
“没有吗,怎么感觉她们的眼神都怪怪的。”
“还能有你背锅跑圈怪……”
冬青突然捂住嘴,糟糕,怎么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林非晚双手叉腰做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这件事不许告诉别人!”
“小姐。”
夏竹的声音传来,二人齐齐转头。
“夫人身子不适,请您先去婉园休息,等她好些再……”
“母亲病了?”
不等夏竹说完,林非晚已经抬步进去。
余清韵正斜卧在榻上,她面色憔悴,眼底也泛着青色,像是一夜之间老了十岁的模样。
“母亲,您哪里不舒服?”
林非晚上前一步,拉起余清韵的手,食指和中指顺势放在脉上。
心脾气血两虚,还有怒气攻心之兆,明显是受了什么刺激。
“我没事,倒是你,怎么一大早过来了。”
余清韵强撑着坐起来,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上下打量。
林非晚被看得有些发毛,伸手在余清韵面前晃了晃,“母亲,怎么了?”
余清韵淡淡一笑,“没什么,就是几日不见,当母亲的想女儿了。”
不知怎么的,她觉得余清韵眼底有一种复杂不明的情愫。
再加上下人们的异常,林非晚心中疑惑更深,打算一会找夏竹打听一下情况。
“母亲,您也知道之前父亲灵前显灵之事是假的,我思来想去,认为侯府还是需要有一位世子来镇场,您觉得林轩怎么样?”
“林轩?”余清韵皱眉,“他的身份……而且他背后还有族长……”
“母亲不必担忧,这些都不是问题。”
看着她坚定的眼神,余清韵愣了愣,随即会心一笑,“好,我听你的,改日我便向宫内递折子,给林轩请封。”
“母亲你……”
请封便是越过世子那一步,直接做侯爷。
一旦圣命下达,便再无回桓可能。
“好孩子,母亲相信你,一会我让人传个口信,中午请轩儿过来一起用膳,再找人算个黄道吉日,办过继礼。”
林非晚暗暗皱眉,奇怪,母亲怎么好像很着急的样子。
在她看不到的角落,余清韵眼底露出一抹苦涩。
晚儿,对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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