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王爷同意让我给他诊脉?”
林非晚不可置信地挑了挑眉,“这可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追云垂首掩去眼底的心虚,“王妃请。”
她跟随追云来到主院卧房。
只见床被纱幔遮挡,唯有一抹手腕露在外侧,连手都被锦帕遮住。
柳眉蹙了蹙,看来是有什么不可明说的病症。
她也不多言,将手放到男人腕上。
从脉象来看,他中是由多种毒混合而成的一种复杂热毒。
此毒类似于江湖上的七虫七花毒,除非知道准确配比和毒药种类,不然只能先行压制,再徐徐图之,难怪他身体拖到现在还有旧毒。
不过……杏眸中闪过一抹精光。
下一秒,不等她开口,手就被抽回去。
紧接着,男人冷淡的嗓音传来:“你的目的已经达到,日后莫在此事上费心,还有,本王的身体状况,需保密。”
林非晚扯了扯唇角,将到嘴边的话咽回去,换成一个字:“是。”
她就纳闷为什么男人突然同意让自己诊脉,原来是发现自己私下打听,才出此举以绝后患。
真是白瞎了自己一片好心。
不过气归气,林非晚心里还是很高兴。
她方才发现男人的双腿还有救,甚至于那双眼睛也可能有复命的希望。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先把男人体内的残毒去除干净。
打定主意,她连脚步都轻快起来。
暗处的暗卫互看一眼,都被王妃从怒到喜的快速变脸整蒙圈了。
……
床幔被掀开,出来的不是雪千御,而是一名暗卫。
“这是解药,连服三日此毒可解。”
雪千御从屏风后走出来,将一个盒子递到暗卫手中。
上次之后,他总是梦到前世将死的场景。
刚巧林非晚在私下打探他的身体状况,他下意识是相信她的。
但前世的教训太过惨烈,他不敢赌。
于是,便有了今日之试探。
他找沈翊要来与火阳烈蛇毒发作情况相似的奇毒,让暗卫服下扮作自己。
沈翊说这种奇毒除了自己和师父之外无人能解,他的目的,便是希望林非晚知难而退。
果然,她退了。
可不知为何,他心里竟有些失落。
“主子。”
一个暗卫上前,将方才见到的一幕上报。
“你说她笑了?”
剑眉拧起,身侧的手隐隐握成拳。
知道他中了无解之毒,她很开心?
不对,雪千御捏了捏眉心,他怎么下意识相信她的话,真将她当成大夫了。
说不定那个半吊子切脉根本没切明白。
对,一定是这样。
她之前久居后宅,接触外人的时间少之又少,就算在学医上天资过人,恐怕也难成大气。
对付浅显一些的病症或许还行,深一些就力不能及了。
“主子,属下认为,王妃想必是觉得您身体无碍才开心的,应该没别的意思。”
见雪千御面色不妙,追云在心里擦了把汗。
虽然不理解王妃为什么笑,但他打心眼里相信王妃绝无二心。
而且在他心中,已经承认王妃是女主子。
只是主子太不给力,让他看着只能干着急。
不料……
“嗯,本王也如此认为。”
拧起的眉头顺势松开,脸色也多云转晴。
哦豁!
主子这是开窍了?
追云嘴巴张成“o”字,早知道他就不多嘴了。
这时,管家刘叔匆匆走来。
“王爷,三殿下又来了,还带了礼物,是请进来还是……”
雪千御侧身坐在轮椅上,“礼退下,人请去花厅。”
“是。”
……
大门外,听到拒绝收礼的雪承澈毫不意外。
皇叔要是好收买,也不会等到现在。
不过他一路大张旗鼓地来,就是为了让外人看到他与御王府亲近。
至于这礼最后皇叔收了还是没收,都不重要。
反正回去时,他一定会“空手”。
“本王上次已经说得很明白,还以为你听懂了。”
雪承澈刚进门,就迎来劈头盖脸的一句。
他脸上的笑僵了下,复又化开:“这是侄儿让人新做的图纸,名为‘揽月宫’,烦请皇叔指点。”
“揽月宫,”扶手上的手指敲了敲,“皇兄同意了?”
“父皇说过这个宫殿是为皇叔您建的,侄儿自当以您的意见为先。”
雪千御面色一沉,薄唇勾起冰冷的弧度。
“上一个‘九天揽月’的还是你曾祖父,你起这个名字,到底是以本王的意见为先,还是想借机生事,自己心里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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