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另一条路,赶在王妃之前回府。”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离开,林浅雪从门内走出来,望着马车的背影,目光逐渐恶毒。
直到马车消失在视线中,才转身向相反方向走去。
……
王府内,早就得了消息的冬青看着夏竹的尸体哭得泣不成声。
她和夏竹、秋霜三人是一起被买进府里的。
自从真心实意跟了小姐,三人之间早已处得像姐妹一般。
后来秋霜被派去庵里盯着林冉,她跟在小姐身旁,夏竹则被留给夫人当贴身丫鬟。
不成想,夏竹竟……
冬青正抹眼泪,就见林非晚踉跄着进来。
“小姐,夏竹还那么年轻,就……”
冬青泣不成声。
林非晚抬手,白布掀开,露出一张早已青紫的面庞。
夏竹眼睛瞪得老大,头上珠钗全无,只有胸口一处致命伤,像是在路上被人劫财杀死。
尸体是在御王府拐角处被发现的,当时夏竹一定怕极了,想着只要来到御王府便能活命。
只要夏竹拐过围墙,就能进入暗卫视线。
可惜,就差一点点。
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香消玉殒。
“小姐,奴婢求您帮帮夏竹,别让她无辜枉死。”
冬青跪地将头磕得梆梆作响。
林非晚上前摁住她的肩膀,“你之前同夏竹住在一处,应该认识她的首饰吧。”
突然,林非晚问道。
冬青不明所以地点头,“奴婢认得,奴婢之前还总和夏竹、秋霜换着首饰戴呢。”
林非晚眸底闪过冷光,“先将夏竹厚葬,剩下的事我自有安排。”
冬青眼含热泪,“奴婢替夏竹谢小姐恩典。”
小姐对她们如此有情有义,就算日后要她肝脑涂地,她也无怨无悔。
冬青最后看了尸体一眼,呢喃道:“夏竹,我们没有跟错人,你安息吧,小姐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的!”
书房里,雪千御喝了将近三壶茶,也不见林非晚上门。
一问才知她已经打算将人厚葬了,绝口未提追查凶手的事。
拎着茶壶的手顿在半空。
“主子,杯满了。”
“嘶……”
雪千御被滚烫的茶水烫得蹙了下眉。
温热的湿润弥漫指尖,昨晚女人湿哒哒撞入怀里的一幕再度涌入脑海。
他耳尖不受控制地红了。
“主子,要不您去问问王妃需不需要帮忙。”
王妃这会正伤心,主子过去安慰,二人的感情肯定能更进一步。
追云如是想着,不料迎来一盆凉水。
“不去!”
掌风突起,将追云轰至门外。
“砰!”
书房门关了个严严实实。
“主子这是怎么了,变脸比翻书还快。”
追云捂着胸口一脸苦涩。
……
另一边,乔装打扮成丑女的林浅雪最后走进一条胡同。
敲响木门,从里面走出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
男人一见林浅雪怒目圆瞪,伸手就要打人。
“你个丑八怪还敢来,信不信大爷我……诶呀好痒,该死的丑八怪你对我做了什么?”
林浅雪冷笑,“没什么,就是不小心对你用了点让人皮肤溃烂而死的毒。”
横肉男一听立马怂了,跪地哭爷爷叫奶奶。
“姑娘饶命,姑娘饶命。”
“我问你,上次我送来的人呢。”
横肉男咽了口唾沫,手上动作越来越大,直把身上挠出好几道血口子。
“死……死了,她不听话跑出去,还跑去御王府的方向,我怕被牵连,就把她给……”
横肉男比划了个“咔嚓”的动作。
林浅雪眼神剜着他一字一顿,“你确定人死了?”
横肉男点头如捣蒜,“确定确定,我今早还特意去了一趟,人的的确确死透了,好多百姓都能作证。”
“痒死了,姑娘求求你大人有大量,把解药给我吧。”
林浅雪冷哼一声,扔过去一个瓷瓶离开。
死人开不了口,她不必再担心自己的秘密被人透露出去。
不过林非晚还真是个大孝女,竟然没告诉余清韵夏竹已死的事情,害得她空担心一场。
回来已是半个时辰后。
老远就瞧见余清韵站在门口张望。
“不是说去送送晚儿吗,怎么离开这么久。”
林浅雪眼尾下垂,抿了抿唇,“我与晚妹妹投缘,就多说了几句话,抱歉,是雪儿不懂事,让夫人担心了,您放心,我没把那件事告诉她。”
她眼眶红红的,余清韵心里一慌,“我没怪你的意思,我……”
林浅雪打断她,“夫人不必多说,雪儿明白的。”
说完,径直跑进府里。
“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上来就抢正经小姐的院子,呸,真不要脸!”
“就是,想鸠占鹊巢,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
“夫人也是,竟由着她,真不知那女人给夫人灌了什么汤药。”
鸠占鹊巢?
丫鬟们看不到的角落,林浅雪默默攥紧拳头。
她就让她们好好看看,她是怎么一步步把鹊挤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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