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呼延太子醒了!”
一个太医大喊。
皇帝雪千夜连忙过来,“呼延太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呼延征嗓子沙哑,发出来的声音像是钝刀子剌破旧木箱:“热……疼……”
“热?疼?”
皇帝雪千夜剜了眼脚边跪着的太医,一脸讨好地看向林非晚。
“王妃,你快给呼延太子看看。”
雪千御冷脸不悦:“皇兄,她是本王的王妃,不是你皇宫里的宫女!”
雪千夜被顶得一噎,偏偏人家说得有理,再者,就算是没理,他也得让雪千御三分。
“皇弟说的是,是朕着急了。”
林非晚柳眉蹙了蹙,当着百官的面不给皇上面子,要不是底气够足,雪千御恐怕很难活到现在。
趁雪千御注意力没在这,她悄悄抬眼看过去。
哦豁!
呼延征双腿之间血红一片,随着他的身子抖动,血跟小溪似的快速蔓延,很快将被褥浸湿一大片。
照这样下去,不等医治,他就血尽而亡了。
雪千夜显然也看到了,脸色顿时大变。
“请王妃快想想办法,如果能治好呼延太子,朕定重重有赏。”
林非晚轻咳一声,将手腕从雪千御手中挣脱出来。
“皇上,呼延太子的情况您也看到了,现在当务之急是给他止血,不然恐怕不等用药,他就一命呜呼了。”
“止血,”雪千夜忙唤曹胜,“快去把宫中最好的金疮药拿来!”
“等一下!”
林非晚一句话,起步要跑的曹胜硬生生止住脚步。
“嘎吱!”
他感觉自己的老腰扭了一下,痛苦的转过头。
“王妃有何吩咐?”
“皇上,宫中的金疮药恐怕不管用,臣妾手里倒是有一瓶,只是那是师父让臣妾保存的,若是日后他老人家回来,臣妾怕无法交代。”
皇帝雪千夜暗暗咬牙,“王妃尽管拿出来,事后朕愿意用同等价值的东西来换。”
“如此,臣妾就放心了,皇上不知道,臣妾师父脾气暴躁,生起气来给人下个肠穿肚烂的毒,都是小意思。”
说着,她起身来到追云跟前,面不改色地道:“上次让你保管的金疮药呢,拿出来吧。”
追云憋住笑,从怀中取出瓷瓶递过去。
王妃这一招空手套白狼,应该说是金山银山,用得真是妙。
追云早就看皇帝不顺眼,明明主子为北雪国出生入死,就连国库都是主子战功得来的,还总是被忌惮算计。
雪千夜也不想想,如果主子有心,那个位置还有他的份?
见着王妃让雪千夜吃瘪,追云顿时感觉出了一口恶气。
原本担忧的雪千御,此时眉头也舒展开来。
难怪女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原来是另有打算。
追云身上的金疮药是沈翊特制的,止血效果不知比宫里的墙上多少倍。
“皇上,找人给呼延太子上药吧,这事臣妾无能为力。”
林非晚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完这句话,可把底下人雷得不轻。
毕竟哪个大家闺秀会当众说这种话。
而且,还是当着自家夫君的面。
一时间,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到雪千御身上。
虽然看不见,可感知力一点不弱的男人脸黑如墨,咬牙将女人拽到一边。
以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记得你是个有夫之妇!”
“哦,我知道啊,所以才说给呼延太子上药的事情不能做。”
男人被气笑了,“你还有理了?”
林非晚不知道他在发什么邪火,将人推到一旁。
“你在那边看着,别耽误我医病。”
冷不丁的,手腕被拽住。
男人附耳过来,“到这就可以了,别过犹不及。”
在他看来,林非晚身上沈翊师妹的名头之所以能蒙混过关,完全是靠耍小聪明。
再继续下去,恐怕有被拆穿的风险。
沈翊做事向来有分寸,他说会让人生不如死,就绝对不会死人。
可惜他看不到,否则就不会如此肯定了。
林非晚蹙眉,按照这个情况,如果她不帮忙医治,恐怕呼延征活不过今晚。
一旦呼延征死了,蛮族必然起兵,到时边境百姓必然生灵涂炭,那不是她想看到的。
况且,她还想从呼延征口中知道那个女人是谁。
“王妃,药上完了,接下来要做什么?”
上药的是个小黄门,看到呼延征下面血糊糊的模样,吓得心肝直颤。
当初他做净身的时候,也没那么惨。
这是有多大仇多大怨才把人折腾成这样。
林非晚转头,看到呼延征脸上的红色褪去。
再一切脉,杏眸眯了眯。
她从怀中取出针包。
之前为了方便,她都是将银针放在腰带中。
以防别人发现她的不同,在马车上的时候,她特意将银针转移到针包中。
她轻咳一声,示意小黄门将呼延征的上衣褪下。
小黄门扫了雪千御一眼,意识到他看不见,才敢动手。
心里不禁给林非晚竖了个大拇指,竟敢当着自家夫君的面看别的男人的身子。
而且,那人还是人人惧怕的御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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