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飞奔,带起一阵烟尘。
林非晚咬牙跺脚:“雪千御,你混蛋嘶……”
真是人一倒霉喝口凉水都塞牙。
她使劲太寸,把脚崴了。
“皇婶是在散步吗,好兴致。”
一道温润如玉的声音身后传来。
林非晚眯了眯眸子,看着从马车上跳下来的身影。
“二殿下兴致也不错。”
雪承澈狭眸微挑,将人从头到尾打量一遍。
一开始他只觉得林非晚是个可以利用的工具人,没想到这女人总是能带给他惊喜。
父皇和那帮太医也是,竟然把消息瞒的结结实实。
若非这次有他安排的人在,也不会知道她竟然是沈神医的同门师妹。
被这种目光看得极不舒服,林非晚脸色一沉。
虽然雪承澈已经否认自己与林密之死有关,但这种表里不一的人,她喜欢不起来。
“本宫还有事,告辞。”
她强撑着挪动脚步,不让对方看出异样。
雪承澈唇角微扬,拦住去路。
“皇婶,从这里到王府少说也得半个时辰,正好我的马车闲着,不如让它送皇婶一程。”
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她的脚确实疼得很。
“如此,就多谢二殿下了。”
上了马车,林非晚咬住帕子,双手摁住脚腕使劲一掰。
“嘎吱。”
一声脆响后,脚腕处的疼痛总算减轻许多。
她吐出帕子,靠在车壁上大口喘息。
也是这个功夫,一辆马车擦肩而过。
“主子,再往前就到行宫了,还是没看到王妃。”
追云抬眼往四周看着,“王妃会不会从别的路回去了?”
“不会。”
清冷的声音斩钉截铁。
女人是个路痴,肯定要走认识的路。
而且这附近也没有租赁马车的地方,她只能步行,怎么会找不到人。
握着茶杯的手突然收紧,莫非又出事了?
“主子,这女人嘛有时候发发小脾气很正常,您把态度放软一些就好了。”
追云边找人边嘀咕着,要不是主子和王妃置气,现在也不用费劲巴拉地回来找人了。
既然早晚都得低头,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呢。
“你在教本王做事?”
冷厉的声音让追云打了个哆嗦,立马狗腿道:“属下不敢,属下不敢,那咱们现在是……”
“继续找,将这条路翻个底朝天也要把人给本王找出来!”
“是!”
……
另一边,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林非晚并没有让雪承澈的马车将自己送到御王府门口,而是在距离御王府一条街的地方提前下了车。
“阿姐。”
“轩弟,你怎么在这?族中事务可都处理好了?”
林非晚刚走出不久就和林轩打了个照面。
看林轩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正好旁边不远处是个茶楼,她干脆将人带到里面。
“可是遇到了什么为难的事?”
落座后,林非晚担忧地问。
林轩低着头,握了握拳又松开。
“阿姐,有件事我不知当说不当说。”
林非晚心里突然冒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我拿你当亲弟弟,你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林轩像是终于鼓足勇气,“那我说了阿姐你可别生气。”
“嗯。”
林轩咽了口唾沫:“昨日侯夫人召我去府里说话,说是打算办过继宴,然后直接递折子给我请封。”
“嗯,这件事我知道,母亲和我一样都相信你。”
林非晚挑眉看他,也是,他年纪不大,才刚担上族长一职,如今又要过继袭爵,一时难以接受也是有的。
毕竟袭爵和当世子不同,虽然她已经把林家军带走,让忠勇侯之位成了“光杆”。
但毕竟是有封号的侯爷,万一圣上有召,是要担责任的。
一个搞不好,就可能摊上株连全族的罪过。
“轩弟,你若是不愿,我就去同母亲说,先将过继事宜办妥,把请封之事延后。”
林轩连连摆手,这是阿姐对他的信任,他早就想回报阿姐了,当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阿姐,有件事我觉得奇怪,想了想还是觉得有必要告诉你。”
林非晚拧眉:“何事?”
林轩:“那天夫人也不知是怎么了,竟然将一个不相干的女人拉过来,还让我立誓,日后像对亲姐姐一样对她,那女人也是不知所谓,背地里竟然让我唤她阿姐,俨然一副侯府小姐的做派。”
说着,林轩神秘兮兮凑过来:“你说……夫人会不会被施了什么法术?”
林非晚敲了下他的额头,笑道:“别多想,她本是来京寻亲的,路上救过母亲,想来是亲未寻到,母亲又觉得和她投缘,才那样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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