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声音透着不悦。
冬青本就害怕雪千御,此刻林非晚睡着,没人给她撑腰,她不由得哆嗦了下。
男人耐心有限,上次冬青毛手毛脚就让他不满,如今愈发觉得这丫头不行。
改天还是要说服林非晚让张清近前侍奉。
“说!”
一声轻斥。
冬青打了个冷颤。
“是……是之前王妃让奴婢查夏竹的首饰,早上去侯府时,奴婢独自去了偏院。”
“据奴婢所知首饰一共少了四样,分别是一对花树银钗、一个祥云珠花和一个镂空镶金白玉镯。”
“手镯是小姐前不久才赏的,夏竹心疼得紧,一直舍不得戴,没想到才戴上就……”
冬青一阵抽泣。
“夏竹。”
剑眉微微眯起,“可是日前在府门前去世的丫鬟?”
“正是,可现在小姐……奴婢不知道这件事该不该对她说。”
雪千御转身,修长的手指摩挲起扶手。
如果他没记错,那个叫夏竹的丫鬟是被人抢劫后虐杀。
林非晚找寻丢失的首饰,应该是想根据这条线索往下查。
但冬青最后那句话让他剑眉一颤。
直觉告诉他,夏竹的死很可能另有隐情。
不知道林非晚有没有往这方面想。
“王妃除了让你查首饰,还说过什么?”
“没……没有了,小姐只让奴婢查这个,说是剩下的交给她处理,可现在,奴婢不知道还该不该告诉小姐。”
冬青抽泣两声,擦干泪痕。
“你做得对,王妃不问,你便不回,追云,带她下去,将那四件首饰的图纸画出来,然后派人暗访,一有消息立马上报,切记不要打草惊蛇。”
“是,冬青,跟我来吧。”
脚步声渐远,屋内只剩下雪千御和睡得正沉的林非晚。
他抬手轻抚女人的脸颊。
“不管你是谁,你都是我认定的王妃,这一点,谁也改变不了,除非……”
她自己想解除契约,离开。
后半句话哽在喉咙里,化作一声叹息。
如果林非晚不是侯府的人,那么她也没必要再为了侯府的安危履行这个所谓的契婚。
她会离开吗?
一想到这,贴在脸侧的手顿了下,不敢再上前。
“唔……”
突然,床上女人痛苦地皱起眉头。
“晚儿,快来跟母亲学新曲子。”
凉亭里,余清韵笑着招手。
林非晚迫不及待地跑过去,“母亲。”
可下一秒,还在微笑的人忽然变了副面孔。
“晚儿,你为什么要推雪儿,她才是我的亲生女儿!”
“她才是我的亲生女儿!”
这句话像魔咒一般,刺激着林非晚的神经。
“噗!”
她起身吐出一口血,又晕了过去。
“林非晚!林非晚!”
“追云,快去叫沈翊!”
话音刚落,一道蓝色身影从外面飘进来。
沈翊挑眉一笑:“咱们真是心有灵犀,你猜我发现……”
“先救人!”
雪千御打断他。
沈翊这才发现躺在床上的林非晚,以及地上的血迹。
他心里“咯噔”,糟糕,不会是……
林非晚的身体状况他再清楚不过,但因为用药与雪千御有冲突,当初才没告诉雪千御实情。
他坐到床边,双手搭脉。
良久,深呼一口气,还好,只是气滞血瘀引起的突发情况,他来得也及时,人还有救。
“咳咳……”
他挑眉,轻咳两声,“人还有救,不过……”
“有话快说!”
雪千御拧眉,不悦地怒斥。
“你这个人还真是……”
沈翊冷哼了声,“她的情况需要立刻施针,你说怎么办吧。”
雪千御眉头拧成麻花,“你说,我做。”
沈翊惊喜地瞪大眼睛。
“你确定?”
“你哪来那么多废话,针留下,人滚出去!”
“得嘞。”
沈翊麻利地留下银针,飞身翻出窗外。
雪千御抿了抿唇,沈翊这么痛快,倒让他有些不适应,而且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只是时间紧迫,他也没心思细想。
“事出紧急,等你醒来再怪我不迟。”
将女人从床上扶起,半褪衣衫。
“说!”
“隔俞。”
“膻中。”
“中脘。”
“风门。”
“……”
沈翊每喊一样,雪千御都要仔细摸索,生怕一个不小心,扎错穴位。
半个时辰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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