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担忧的事没有发生,白露姐简单地和他打过招呼后,带盛夏至回房间了。
江寒躺在小木屋的床上里辗转难眠。
“白露姐不会以为我是坏人吧。”
他对着空气念叨,很快又否定自己的话:“不会,盛夏至会为我解释的。”
他突然坐了起来,冲空气拜了拜,“盛叔叔,您是了解我的,我这么好一个孩子,你可要替我向白露姐解释清楚啊。”
他有点好奇母女二人聊什么,想去偷听。他从床上下来,还没走到门口,又折回来。
“太猥琐了。”他摇头,“帅哥不能做这种事。”
他知道白露姐不会误会自己对盛夏至做了坏事,但他就是很紧张。
可他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
他以为自己会失眠,没想到,他今夜的睡眠和之前一样好。
第二天,在鸡叫和虫鸣里,他起床了。
他对自己有些无语,“……你心真大。”
看看时间,比平时早起了一个钟头。他摇摇头,语重心长地说:“年轻人,这点定力都没有,你还有的学啊。”
话音才落,他把自己逗笑了。
他想像往常一样去盛夏至房间洗漱,才出门,看见厨房人影晃动。
那人头发不长,穿着利索,不是盛夏至。
遭贼了!
江寒已经忘了家里多了个人。他随手抄起扫帚,轻手轻脚走到厨房门口,才发现里面的人是白露姐。
白露姐也看见他了,笑着和他打招呼:“扫院子呢。”
“等会扫。”江寒赶紧把扫帚放在一旁,小跑进厨房:“您做什么呢,我给您打下手。”
雷一姝之前是高三的班主任,负责教数学。后来她身体不好,办了病退,因为在家实在无聊,被盛清明怂恿着选了小村村村长。
她穿衬衫和西装裤,头发半长,长度刚刚好遮住脖子。长期的教师生涯让她整个有种儒雅的书卷气。
上次匆匆一瞥,江寒这次才看清她的样貌。
她和盛夏至五官并不相似,只是两人都有种从容不迫的气场,看起来就很值得信任。
白露姐讲课时话说多了,有咽炎,她声音很轻,带着点哑。她对江寒说:“早上吃面。”
她正在切白菜。
她撕下几片菜叶子,几刀下去,切出歪歪扭扭的白菜丝。
江寒看不下去了,接过刀:“我来吧。”
白露姐欣然交出切菜任务,自己转战灶台下挂面。
她拿着一把面条,严肃地盯着汤锅。水才冒出热气,她把面条全丢进去。
江寒捂住嘴巴,不许自己说出伤人的话:
“……您根本不会做饭,对吧。”
白露姐叹气,“以前,都是夏夏爸爸做饭。”
见自己提起她的伤心事,江寒不免内疚。他才想道歉,又听白露姐说:
“是不是觉得对不起我,恨不得晚上睡觉都起来给自己两个大嘴巴。”
不愧是高考班的班主任,恐怖如斯。
两人又闲聊几句,白露姐只问江寒吃不吃得惯当地食物,盛夏至有没有按时吃饭,其他的,像他和盛夏至的日常相处,她什么都不问。
江寒不解:“白露姐,您不好奇我和小夏平时做什么吗。”
江寒这时已经全面接手厨房,白露姐端着杯咖啡,在一旁悠闲喝着:“我都知道。”
见江寒满脸疑惑,她做了个攥紧的手势:“有我们刘女士在,我对小村村了如指掌。”
她话音刚落,厨房外响起脚步声。
盛夏至醒了。
她穿着松松垮垮的睡衣,顶着有些乱的头发,摇摇摆摆过来了。
“妈妈早上好。”她先凑到白露姐身边,“在喝什么?”
“咖啡。”白露姐把杯子送到她面前,“来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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