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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至也没还嘴。毕竟她真没想到,人还能被缸困住。

江寒觉得自己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不能让俩中老年人把自己抱出来,便把建军叔和周叔当桩子,按着他们肩膀借力往外爬。

他折腾好一会,还是没把自己救出来。建军叔看烦了,指挥说:“你把身体绷直了,我和老周把你拔出来。”

殷扎吉来太奶奶家和盛夏至汇合,才进门,就看见江寒木棍子似的站得笔直,被自己老爸从水缸里托运出来。

殷扎吉脸皱成一团,疾步来到盛夏至身边,小声说:“你不说他只是失忆吗,怎么还有精神病?

爸为什么陪他一起疯?”

一直到午饭,江寒也没洗清神经病嫌疑。

殷扎吉和他同桌吃饭时,勒令他和盛夏至间必须空出一个位置,避免他再次发病伤人。

江寒才想抗议,看见盛夏至冲他使眼色,让他别招惹殷扎吉。

不知为什么,整个上午,殷扎吉火气特别大,不住抱怨,嫌完太晒嫌风大,嫌完路不平又嫌人不行。吃饭时也不消停,不是嫌菜咸了就是嫌菜淡了。

盛夏至中肯地评价:“你现在有点像江寒。”

江寒并不知道自己有精神病的典故,茫然地抬起头:“啊?”

盛夏至问殷扎吉,“你有事想要告诉我?”

殷扎吉皱眉:“晚上说。”

“行。”盛夏至又问:“去秘密基地?”

殷扎吉像把头发绑起来。她对自己的发型不满意,换了好几个样式,抽空回答:“秘密基地太热。海边聊。”

盛夏至比了个‘ok’,帮她把颊的碎发别在耳后:“别折腾了,你超美的,快吃饭。”

殷扎吉真的消停了,不再和自己头发过不去。

江寒看起来在认真干饭,其实一直留意两人的交谈。

听到他们今晚的约定,江寒有些失落:

盛夏至大约已经忘了,她约他今晚放烟花。

这种失落的情绪一直持续到傍晚。

下午庆典结束后,盛夏至去瓜棚,白露姐留在村委会工作,家里只剩江寒一个人。

他喂完猫和马,坐在盛夏至门口纠结:

“殷扎吉是朋友,盛夏至朋友不多,两人又好久不见,肯定朋友优先啦。”

眼看要说服自己,他又不满到:

“——可是,她明明先约了我。

竟然把我丢在一旁,太过分了!我还是病人啊,这样会刺激我病情加重!

我好疼,我的脑袋和我的屁股——”

他太郁闷了,直接躺下,在走廊上滚来滚去。

手机突然响了。

他随手按下通话键,才发现是盛夏至的打来的。

盛夏至没好气地问:“你人呢,我等了你半个钟头!”

江寒一愣:“什么?”

“我们说好了,今晚在海边放烟花。”盛夏至听起来有些生气:“别告诉我你忘了!”

“没有,我没忘!”

江寒高兴地蹿起来,向门口冲去。

像想到什么,他突然转过身,对着落地窗玻璃整理发型和衣服,又大声冲手机喊:

“我马上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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