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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动现场布置的学术交流会很像,盛夏至稍微放松了些。可一想到待会要和江先生说话,她又紧张起来。

江寒看出她的不安,犹豫片刻,轻轻握住她的手,“别担心,不会有人不喜欢你的。

如果我是江先生,看见自己撒下去的善意种子长成擎天柱,一定会很开心的。”

“什么擎天柱。”盛夏至被他逗笑了:“我再背一遍稿件给你听。”

江寒温柔地看着她:“好呀。”

同一间酒店,顶层。

江家是做食品生意的,和农大有合作,江总常来这座城市出差,在这间酒店常年包了间总统套房。

江总大名江海,白手起家,几经波折才有现在家业。

商海沉浮磨炼了他的意志,他一直认为,除了自己糟心的小儿子,世界上没任何东西能打倒他,直到此刻,他才意识到,自己错得离谱。

忙碌了一个早晨的江总终于有时间坐下来享用自己的早午饭,刚咬下一口灌汤包,他愣住了。

他感觉有一道目光在盯着自己。

餐桌是厚玻璃做的,他缓缓低下头,一个画着眼线的妖娆狗脑袋,正伸长舌头,隔着玻璃舔他的早饭。

“江、大、牛!”江总有些生气,“没规矩,不许舔!”

哈士奇听话地停下了,用自己湛蓝的眼睛睿智地看向江总。

“比你爸爸听话。”

江总的权威得到狗子的肯定,心中大悦,才想分它个包子,江大牛突然发狂,又一次甩着舌头狂舔玻璃,试图独吞早饭。

“和你爸一个样!”

江总不想搭理这只傻狗,才吃了口饭,突然放下筷子:“不对,我不是说把你栓起来了吗!”

江大牛丝毫不理会江总的质问,满心满眼都是好吃的。

江总犹豫片刻,奔向自己书房。

江总今年快六十了,身材胖胖,体质强强,虽然成天和小儿子吵架,却没有高血压高血脂脑血栓之类的疾病。

可是,在他推开书房门的瞬间,他心跳紊乱起来。

书房,满、地、狼、藉!

垃圾桶掀翻了,他喝过的奶茶杯子给翻了出来,咬得稀碎,要不是他喝得干净,准得弄脏地毯。

他吃了一半的薯片也翻了出来,密封夹已经碎成两片,袋子里的薯片不见踪影,只留下湿漉漉的口水。

满地的白色是棉花,江大牛把它的狗玩具扯碎了。

狗玩具尸体旁是它的狗牌。平日里,它在江家别墅浪惯了,不喜欢脖子上栓东西,这牌子被它咬成两半。

刚给它买的胸背式牵引绳上也有好几个牙印子,边缘已经磨出毛边。

最可气的是,江总桌上放的那张全家福,也被它咬碎了。

江总气势汹汹回去找它算账,却见这狗东西把他的蟹黄灌汤包扒拉到地上,一口咬下去,烫得吱哇乱叫。

江总立即心疼了,捧着他的狗头查看伤势:“让你调皮,哎呦,小可怜,疼坏了吧,让爷爷看看”

江谷雨一进房间,先看见悲惨的书房,扬声问:“爸爸,你带daniel来了?”

江总在他到餐厅前松开了狗子,装出一副严肃样子。他假装嫌弃地说:“留大牛自己在家,你弟回来又说我虐待他的狗。”

他拿起桌边报纸,甩了一下:“想要孩子自己生一个,好好一个人,非让狗做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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