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咱们有钱了,就在鸡舍旁边盖间屋子。”
“盖屋子干啥?”冯氏问:“还盖在鸡舍旁边,不得臭烘烘的。”
“那就盖远一点,能看见鸡舍就行。”林宝宝手上不停,解释道:“荆棘能防住一些想顺手牵羊的人,却防不住别有用心者,等鸡大一些,还是要个人晚上住在上面守着才行。”
现在村里人大部分都不相信他们能养活这么多鸡。
就说梅氏,来家里做活时还劝过她,趁现在投入的不多,能卖就卖掉一部分。
林宝宝知道她是好心,不过也没傻傻的把自己豆渣喂鸡的事说出去。
说到梅氏,林宝宝又想起一件事,徭役!
徭役包含了兵役,大越现在不打仗,所以老百姓服徭役,大多是免费给国家干活。
当然,如果家里有钱,也可以给官府交一笔钱来免除徭役。
林家没有钱,往年都是兄弟几个轮流去。
前阵子官差来村里收夏税,隐隐同村长透露过今年的徭役会在冬天。
至于做什么活,并不固定,上面给出时间,每家每户就得出一个男丁,没有工钱拿,还得自带口粮。
若只是干活便罢了,倒霉遇上那等脾气不好的官差,随意打骂压榨来服徭役的百姓,还会死人。
这种事屡见不鲜,死了也是白死,连补偿都没有。
本来最后去干活的就是那些交不起钱的穷苦百姓,平时吃不饱,营养不良,再去这么折腾一下,不死也得丢掉半条命。
这就是一个恶性循环!
晚饭很丰盛,一锅老母鸡菌子汤,一盆梅菜扣肉,一盆油渣炒白菜,一大盆猪肉馅饺子。
林老爹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坛子酒。
林大郎几个明显对酒最感兴趣,菜都顾不上吃,一个个捧着碗到林老爹跟前讨酒喝。
“哼,你们这群兔崽子,就知道惦记老子的酒。”林老爹吹胡子瞪眼的给每人分了点,约莫一层碗底的量。
林五郎叫起来:“爹,你也太小气了,再倒一点,再倒一点。”
“滚滚滚,想喝自己花钱去买,老子就给这么点,爱喝不喝。”林老爹给自己倒的也就一碗底的量,可见是真不舍得。
倒完正准备把木塞塞回去,对上顾时的视线,脸皮抽了抽:“女婿,你要不要来点?”
顾时站起身,双手捧碗递到他面前:“谢谢爹。”
林老爹:……以前分五个臭小子就行了,现在得分六个,他弄点酒来容易嘛他?
“阿爷,也给我尝尝吧。”大毛馋得不行。
林老爹:“滚!”
林宝宝忍俊不禁,她以前竟不知道老爹爱喝酒。
不过也正常,家里这么穷,有钱也花在原身身上,哪里还有闲钱给他买酒喝。
林宝宝吃了两个沾了醋的饺子,扭头看顾时小口小口的在那抿,不禁好奇:“你会喝酒吗?”
顾时抬起头,脸上通红一片,眼中还带着点迷茫:“第一次喝。”
林宝宝:……这瞧着怎么像是喝醉了?
正想喊他别喝了,院门外响起砰砰砰的敲门声。
“我去开门。”二妞一骨碌跑出去。
院门打开,廖氏一头扑了进来:“小六,你救救春芽那丫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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