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隅看着空荡荡的法坛,嘴角一抽。
虽然两个人之间的合作,更像是两个阴谋家的互相算计,但是他也没有想到,李诚敬竟然会用这种办法逃脱,在酆都北阴大帝神形的左右,举隅根本就不敢阻挠李诚敬离开。.
而当被北阴大地注神形的张明堂看向自己的时候,举隅头皮都快炸开了。
若非他是蛇类没毛,恐怕他一身的毛发都会炸开的好似刺猬一般。
就在举隅认为张明堂要对他下手的时候,张明堂却别过视线,看向周围盘踞的黄泉河上。
“诸位道友,阵法以破,二郎堂以及道门玄宗断然不会放任我等离去,是生是死就全看各自的本事了。你我各安天命,有缘再会!”
就在黄泉河上,一众凡人与玄修茫然无措的时候,李诚敬的声音从法坛之上传出,只是上面早就人去楼空,只留下一具正在凝望他们的尸体。
玄修妖怪们看着二郎堂方向飞射而来的道道化虹神光,如那举隅一般,吓的肝胆俱裂,有人嘶吼:“继续冲啊!法阵开头,黄泉河护身,即便二郎堂高真又能耐我等如何?”
“我等速速挟持周围百姓,若是那二郎堂高真胆敢对我等施法,我等就拉着百姓一同陪葬!”
许多妖怪大声叫喊,就连许多散修都有些意动。
事到如今,他们已经背负了太多的因果与业债,早就破罐子破摔,此时的疯狂已经几乎与魔道无意。
可是法坛却在九子天河阵外停留,非但没有继续飞驰,反而缓缓落向大地。
散修与妖怪们心若死灰。
举隅更是在心中快速思索逃遁之法。
而此时,周围天空中已经有数十位霞光罩身的玄门高真,从他们身上散发的赫赫威势就知道,这些人最差都是紫府境地高真大能。
此时天空之中,一个身穿彩云法袍,额生三颜的男子一脸的晦暗,他咬牙切齿地看着那缓缓落下的黄泉河,一身杀意已经到了无法抑制的程度。
周围一个头戴高冠,身穿明黄法袍,袖口绣有水火彩绣的中年道人同样也是恨欲狂,一口银牙咬的是咯吱作响,一双怒瞳既是愤怒,又是心疼的看着法坛上背对着他们的那个龙袍尸身。
“很好,小小邪神,竟然敢拿我龙虎山嫡传天师的尸身做那肉身神像,二郎堂的几位,你们可真是教出个好弟子。”
周围二郎堂高真们脸上露出尴尬之色。
而那三眼修士却毫不惯着对方,说道:“我二郎堂的事情还由不得你们姓张的来评判,况且洪城之中我二郎堂弟子可有数百人,为了天下苍生毅然决然地放弃了大道。而你们不过就死了一个弟子。”
这龙虎山高真撇了一眼对方,竟然没有驳斥。
因为他知道,此人乃是负责布置九子天河阵之人,修为已经到了帝临境,乃是二郎堂众多底蕴之一。
名唤杨道昌,天资卓绝,修道六百二十五年就已经有了帝临境的道行,更是修出了二郎堂极难修炼的天眼。
本来由他主持此阵,为的就是万无一失。
只是没有想到,洪城之中的人,为了活命竟然如此疯狂,以人命污浊九子天河阵镇物,涛涛业火下,即便是龙九子也要退避三舍。
而因果牵连下,杨道昌也深受其害,别看他此刻好似无事,但是数万人命的业债即便他只是承担两三成,他此生都成仙无望。
还要时刻担心天罚降临,身死道消。
而他们龙虎山却自然没有这个担心,且不说张明堂显然早就死了,人死如灯灭,尸身被人所用,虽然会祸及张明堂的魂魄,却也影响不大,他所愤怒的是对方亵渎他们龙虎山的威严,和心疼自己的嫡亲晚辈。
杨道昌忽而呲牙一笑,阴恻恻地说道:“张守迎,你们龙虎山不是最是护犊子,如今你嫡亲徒孙的尸身被人拿去做了肉身菩萨,载神肉壳,你竟然还能坐的住?难道你们龙虎山护犊子都是假的?”
张守迎嗤笑一声,毫不理会对方的挑拨。
二郎堂对张姓不喜,要不是洪城事情太大,牵连太广,即便是他张守迎身为龙虎山第三十代天师,也不太可能如此安静地站在这里。
见张守迎油盐不进,杨道昌心中暗骂一声,不再做声。
看着黄泉与法坛稳稳落地。
“跑,各位道友,各安天命!”
在落地的一瞬间,黄泉河两边的散修和妖怪们纷纷向着四面八方跑去,举隅见此正欲逃跑。
突然感觉脚踝一紧,低头一看,一道黄泉河水化作锁链竟然卷住了他的一条腿,阻止他离去。
举隅三个脑袋齐齐看向法坛之上的张明堂尸身。
而对方却看都没有看到自己。
周围四象位上的人烛,忽然剧烈燃烧起来,几乎盏茶时间都没有到,就全部燃烧成灰烬。
浓郁的土煞之气,坠入大地,形成一道虚幻的鬼门,滚滚黄泉向着鬼门之中流去。
举隅立刻催动神力,想要控制妖化凡人为自己护法。
可是没有想到,对方的速度更快。
只见黄泉河水中的无数尸体,突然从水中跃起,抱住因为没有命令而迟迟没有逃离的妖化凡人。
从他们妖化的身体中,拖曳出一道道虚幻的魂魄,一同坠入黄泉之中,消失在浪花之间。
举隅顿时明白了过来,原来一开始,李诚敬就没有打算让自己活着离开。
随着黄泉河水不断流入鬼门之中,法坛之上的张明堂尸体中,那恐怖的北阴大帝的威势也快速掉落,减小,最终随着鬼门关闭,黄泉河水消失在人间,张明堂的尸体直挺挺的倒下。
一道满身霞光的身影邹然出现在张明堂的尸体旁,将他扶住。
举隅看着对方一身鲜明的水火道袍,知道自己今天算是必死无疑了。
他大声喝道:“想要我的命,没那么容易,本神倒要看看传说中,真正的龙虎天师有什么本事!”
他没有去将李诚敬的名字告诉对方。
因为他的尊严不允许这么做,况且对方也不会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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