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就看见张久臣暴躁地拍着惊堂木。
“啪啪啪!”
跟打鼓似的。
知道的这是县衙大堂,不知道还以为是戏班子。
“安静,这是县衙大堂,岂能随你们造次,再敢狂吠,本官就让人打你们板子,都给本官闭嘴。”
那两个妇人一听,齐齐拍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手指指着天,骂着地,丝毫没有在乎张久臣的恫吓之语。看書菈
张久臣勃然大怒,站起身,从一旁放着令牌的木桶里抽出一个令牌“啪!”的一声丢在地上,怒道:“左右,给本官打,打到她们闭嘴为止。”
“威武!”
左右差役似乎早就习惯,对着地面敲着杀威棒,嘴里呼和着。
见知县老爷动了真怒。
两个妇人连忙闭上了嘴,也不哭也不叫了。
其中一个连滚带爬地从地上捡起令牌,怯怯懦懦地将令牌又重新塞回了木桶子里,赔笑道:“哎呦,我的青天老爷,县尊老爷,我们不哭了,不闹了,您别动粗啊!”
张久臣怒瞪那妇人,喝道:“滚下去。”
见张久臣没有重新丢牌子,那妇人欢天喜地地退了下去,和另外一个乖巧的站着。
张久臣深吸一口气,说道:“张李氏状告刘关氏偷了自家三只鸡一案,查无实证,本官依律宣判刘关氏无罪。退堂!”
说完,也不管那两个妇人如何作妖,转头就向着内堂钻去。
正好看到了一脸灿烂笑容的李诚敬,苦笑着走来,拱手说道:“哎呀,让李先生看了笑话!”
李诚敬哈哈一笑,他是真乐了。
他未修道前,跟随宗震走的地方,见得官员也不少了。
这种祥和的氛围他是极少见到的。
张久臣这狼狈的样子,非但没有让李诚敬轻视对方,反而颇有好感。
李诚敬真心实意地说道:“非也,李某只是看见了张县尊爱民如子,亲善祥和。其治下百姓,也是天真烂漫,本性自然。甚好,甚好!”
张久臣闻言也是一笑,颇有遇见知己的感觉。
虽然底下的百姓有些无法无天了,可是在张久臣看来,这才是真正县衙存在的意义。
若是治下的百姓连话都不敢讲了,就算县衙一年无案子,能够在大检之时得个优的评价又如何。
人就该活的有的人样。
“先生看样子是来轮守米家小姐的,来此观本官审案,合适吗?”
李诚敬笑道:“有那两位玄门道长在,在下还需要担心什么。若是那等神仙人物都守不住,我在也是无用。倒是我这玩忽职守,让在下看到了一个清正官员。”
“既然先生无事,那咱们就去内堂品茗如何?”
“请!”
张久臣待着李诚敬进了内堂,待差役送上茶水,二人也就闲聊起来。
张久臣很久没有遇到如此可心的人物了,话题一开,就有些收不住,多是张久臣讲,李诚敬安静的听着,讲的也是张久臣治世的理解以及思路。
儒家君子讲,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看得出张久臣在治国这二字上,下了很大的功夫。
“嘶,听张县尊一席话,很难想象县尊竟然只是个举人出身,在下虽然无意科举,但是以在下看来,县尊好歹也能考个进士。”
张久臣笑道:“科举嘛,能出仕就行了,进士虽然好听,可是倘若为官,皆需要在京城坐上几年文书工作,哪有举人好,直接下方地方,能将自己一身所学落到实处。”
听着话,李诚敬就懂了,这张久臣并非是那种好高骛远之人,而是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并能够立刻实施的人。
并不在乎虚名。
而就在二人准备继续聊下去的时候。
外边突然想起了震天的鼓声。
听到那鼓声,本来好心情的张久臣顿时手拍额头,笑道:“看来想要和先生好好畅聊,是很难了。本官去看看何事?”
李诚敬笑道:“无妨,我也正好还想看看县尊如何审案。”
二人出了内堂,李诚敬绕路来到另外一侧,而张久臣则重新坐在了知县大椅上。
很快,就有衙役待着一个一身麻布短打的汉子走了进来。
看到张久臣,那汉子“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大叫道:“县尊老爷救命啊,我家婆娘撞祟了!”
一听这话,张久臣猛的一下站了起来。
而李诚敬则一脸淡定,撞祟而已,若是往日够让张久臣头疼的,可现在县衙里就有两个玄门道长,何须惊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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