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将此妖人给本官拿下。”
谁知道,大笑之后,张久臣突然变脸,一声厉喝下,周遭捕快只是愣了下神,就冲了上来。
张大年虽然是出马弟子,可底子似乎只是个普通人,根本不是捕快的对手,连个像样的反击都做不到,就被两名捕快压在了地上。
李诚敬适时补刀,提醒道:“张县尊,此人做法之时,一直拍打鼓面,想来这是对方施法的器具,还是应该卸下来,莫要让你拿到最好!”
张久臣深以为然。
而张大年这次脸色终于变了,张口就骂道:“我****,亏老子看你这大先生慈眉善目,竟也是一个心里冒黑水的,给老子下绊子,回头仙家定然饶不了你……”
李诚敬自然没有喜欢听人骂的癖好,上去一脚,就踢碎了张大年大半牙齿,疼得他哇哇乱叫,不断挣扎。
若不是捕快们也是练家子,恐怕还真制不住对方。
刘老二等百姓看得一脸莫名其妙。
这张大年虽然邋遢了一些,为人下贱了一些,可好像也没有犯什么大罪,县尊为何要将对方当做妖人给擒了。
“回衙门!”
张久臣不再多留,转身离开。
路上,李诚敬好奇问道:“张县尊,你为何要擒下此人,可是看出了对方有什么阴谋?”
李诚敬有些狐疑,这张久臣难道也精通法眼之术,能够看出那大小黄皮子的设局?
张久臣摇了摇头,苦笑说道:“本官哪看出什么阴谋了。只是若是此人只是游方此地的山上异人,本官自然好好接待。可对方竟然想要在此地设堂口,还口口声声什么保家仙。本官虽然不是道人,但是对于道教神祇也知道许多,可不曾听闻什么保家仙。”
“保家仙,听名字就知道,其信仰香火落实于百姓之家,势必要发展信徒,广积香火。”
“再者说,对方来自大元朝,却跑来我大庆朝开堂口,本官都不知道该说对方异想天开,还是蠢得可爱。”
“天下间的江河神祇,哪个不要礼部勘察,皇上亲自敕封,涉及的东西,忌讳多的数不胜数。此人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竟然敢让我一个小小的知县同意他们在此地宣扬家仙神祇,当真是罪该万死!”ap.
接着,张久臣又随口为李诚敬讲述历年来,各地发生的各种以教派兴起的叛乱。
这让李诚敬立刻就明白了张久臣为何突然翻脸。
历史上每当天下大乱之时,就经常会有一些以宗教为基础兴起的邪教组织,诓骗信徒,待积蓄足够的力量,就会趁势发动叛乱,席卷天下。
所以,几乎历朝历代,对于宗教的管控都极为严格,除了对于二郎堂这种祖庭圣地一般的庞大宗门外,几乎将每个地方的神祇都掌握在自己手中。
对于佛门道观的建立,也是慎之又慎,几乎每个地方官员的考核中,对于当地庙宇的监控,也是极为重要的一环考核。
这张大年似乎并不了解这里面的道理,就贸然跑到一个地方官面前,请求对方允许自己开堂口,吸引香客信徒。
这简直就是作死。
甚至这简直就是看张久臣为官辛苦,不远万里从大元朝赶来,给张久臣添政绩呢,张久臣不抓他,那才是奇怪。
至于保家仙是正是邪,根本不重要,张久臣也不会在乎。
回到了衙门,张久臣立刻就找来了木德阳二人,将张大年的事情和盘托出,询问二人可知道这张大年的跟脚,这般捉了他,后续会有什么后果。
这种事情,李诚敬自然是没有资格听的,但他躲在远处,依旧有法术可以倾听到三人的谈话。
听完张久臣的陈述,柳德惠冷哼一声,说道:“张县尊不用太多担忧,这人是出马弟子,算不上邪门歪道,您身为朝廷命官,有天佑庇护,那出马弟子背后的保家仙更不敢对您出手,您就放心吧!”
木德阳见张久臣脸上还有迟疑,于是说道:“在我们山上,有下九流的说法,这出马仙就是其中之一。这些出马弟子其实就是普通人,说白了就是一个可以容纳保家仙附身的容器。没了出马弟子,家仙可以重新再找。你抓了出马弟子,就好比抢了家仙的一件衣服,衣服没了再换上一身就是,对方犯不着和您死磕!”
听到这话,张久臣才安心下来。
这时,听到木德阳也是气愤地说道:“这保家仙一脉,竟然也敢越过山海关,当真是老寿星吃砒霜,找死呢。张县尊还是尽快将这件事上报朝廷,都不用朝廷出手,皇极殿的高真们断然不会答应,会亲自出手,将这些出马弟子赶回山海关外。”
张久臣闻言,顿时好奇追问。
木德阳想了想,也就没有隐瞒,解释道:“这件事也不是什么秘密,在山上大些的宗门都知道。这些保家仙其实就是一些道行不浅的妖怪。因为入不了玄门正宗,又想走神道另类长生,大约四年前,他们诓骗了当时的晋朝太子,讨了口封,得以名正言顺地走神道。可也因为用了不正当的手段,惹得当时的皇极殿大怒,将他们这些妖怪全都赶出了中原,藏匿在东北的老林之中。因为当朝太子已经封敕完成,为了补救,当时的晋朝皇帝下了圣旨,禁止保家仙一脉越过山海关。所以山上也有一句谚语,叫做出马不过山海关之说。”
“只是随着晋朝的覆灭,这道人皇旨意的效力也在消散,可皇极殿依旧存在,没有想到他们还敢越过山海关跑来传道。当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啊!”
木德阳轻描淡写地叙说这山上的旧闻,听得张久臣啧啧出声,李诚敬也算是对这出马仙有了比较完善的了解。
ps:发烧吃了药,准备小憩一会,结果睡过了头,现在补上,今天还会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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