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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浩文在回车站的路上,无意中看到一家旧货市场,这里主要销售旧衣服和旧的家用电器。他进去看了一下,东西真的很便利,一台红灯牌便携式二手收音机,只要十元,新的要卖五六十元;一辆二手飞鸽自行车,只要十五元,原价可是百元左右,而且还要凭票购买。

宋浩文将这两件东西测试一下,感觉质量不错,就都买下了。此外,他还买了一大包糖果糕点准备给家里和亲戚。

有了自行车,宋浩文也不用到车站乘汽车了,直接骑回家里。三十公里的路程,一路看看风景,听听收音机,两小时也就走完了。此时,太阳还没有下山呢。

见到宋浩文骑了自行车回来,全家人都感到十分惊奇,毕竟那个时候,农村里买得起自行车的没几家。二姐从他手里抢过车龙头就不松手了,让他扶着学骑车;四弟捧着收音机满生产队里显摆,幺妹嘴里吃着三哥给的糖块,屁颠屁颠地跟在他后边,想抢收音机看。

吃晚饭时,爸妈又确认了一下自行车和收音机是卖野兔和野鸡赚的钱,这才放下心来。他们都觉得,人穷点,没关系,要是走弯路,那就完了。至于儿子今天总共赚了多少钱,他们也没仔细问。

宋浩文的爷爷奶奶单独住在老房子里,他回来两天了,都没有去看过。吃完晚饭后,他拎了二包礼品,去看爷爷奶奶和外公外婆。

爷爷奶奶共生了四个子女,宋浩文的父亲宋怀生在家排行老二。大儿子宋怀宝、三姑娘宋晓瑛、四儿子宋怀玉都早已独立门户,孩子也大了。他们一大家子都在一个生产队里。

宋浩文的到来,让两个老人很开心,家长里短,聊了好多。想到前世老人对他很好,他主动探望老人却不多,心中难免有愧。若不是怕影响老人休息,他还真想多坐一会儿。

留下一包礼品给爷爷奶奶后,宋浩文又到外公外婆家坐了一会,也送了一包礼品,然后才回家。

翌日,东方既白,宋浩文就又出去打猎了,挑猪草的事就推给四弟。

宋浩文今天的收获依然满满。

一天下来,宋浩文抓了十一只野兔、十五只野鸡,还有五只野鸭。

第二天一大早,宋浩文就用自行车驮着这些战利品,加上前天留在家里的一只野鸡和一只野兔,赶往湖滨市。

到了农贸市场,前天预定的几个顾客果然没有失信,不但一个不少,而且还惊动了一个大客户。这大客户名叫马雨,是一家食品公司的经理,专门负责给市里和省城几家大酒店供应水产和野味,不仅将宋浩文剩下的货全要了,而且价格很公道,甚至比零售价都高了二毛钱。双方约定,今后宋浩文的货直接送到对方在市里的门市,上午下午都可以,有多少收多少,当场现金结算。

这下子可让宋浩文高兴坏了。想想今天又赚了五百多块,加上前天还剩下的三百多块,身上的存款已有八百多块。这在当时可是巨款啊。

回家的路上,宋浩文犹豫着要不要动员其他人一起打猎,这样自己做中间商赚差价,后来一想,还是算了。一来,没有专业工具,这打猎也不容易;二来,自己打猎,也只是为了解决燃眉之急,过了暑假,他不会再干这个;三来,虽然现在国家还没有明令禁捕,不算违法,可人们一旦干上了瘾,将会对这些小动物产生灭顶之灾,自己这罪过可就大了。

想通了这些后,宋浩文回到家中,没有让家里和亲戚一个人帮忙,更不敢让他们知道这里面的暴利,只是一个人悄悄地干。到家后,看着时间还早,他就独自一人又出去打猎了。

接下来,连续十几天,宋浩文不是在狩猎,就是在送猎物的路上。他狩猎的范围已经远远超出了本小队的地盘,存单上的钱也悄悄地涨到了五六千元。

这几天,宋浩文的爸妈天天向他诉苦,说生产队周边的牙獐越来越多,十分猖獗,生产队里,无论是集体的地,还是各家的自留地,最近天天被祸害。但这獐子感觉灵敏,善于隐藏,狂奔如兔,又善游泳,人们极难近身,若是没有猎枪,根本别想抓到。赶走容易,可赶走了还会再来。为此,大家苦不堪言。

宋浩文想起马雨也曾多次跟他提过,搞几头野生牙獐去卖。他们公社和周边几个公社之间,有上万亩成片的湿地,极易让牙獐繁衍生息,现在估计牙獐有上千头之多。这些牙獐三五一群,经常出没于农田村庄间,虽然不属猛兽,极少伤人,但由于数量太多,已渐成公害。

宋浩文知道野生牙獐浑身是宝,皮、肉、骨都值钱,像幼獐的“獐宝”,前世每斤卖到七八千元,现在每斤也卖到一千元呢;成年公獐香囊里的“麝香”更是以克论价,贵过黄金,重生前每克炒到上千元,现在每克也近一百元。

宋浩文受重生前的影响太深,尽管明白野生牙獐眼下还未被国家列入二类保护动物,猎杀并不犯法,但他心底里还是有一道阴影,不想靠猎杀这类较大的动物,来迅速致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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