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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南思瞪大了眼睛,蹭地一下坐了起来。

裴筠不会就是那个掉进水里不会游泳的小破孩儿吧?

她记得那个男孩子就是一副很有钱又很好骗的样子,教一教他编制一个草环戒指就有10块钱,带他去抓一抓鱼,捡石螺这种苦力活就有50块钱等等。

每年夏天那个男孩子都会来凤元村,一待就是一两个星期,然后他就会来找她玩,付费的。

他问名字时,她说了“齐南思”这个名字,而不是“齐盼娣”这个令她厌恶不已的名字,因为那时候她就已经下定决心,无论怎么样都要把这个破名字改了。

他没有说他自己的名字,她也没有问,知道他是一个有钱人家的孩子,以后说不定就不会来找她玩了。

再说了,一年就只是见了一次面,知不知道他的名字,无所鸟谓,所以她一直都不知道那个男孩子的名字。

后来她搬走了,从来没有回过凤元村了,慢慢地就忘记了那个男孩子。

裴筠这个名字对她来说,从始至终都是陌生的。

“救命啊......”齐南思忍不住仰头对着天花板长叹。

天雷狗血。

打死也想不到,裴筠就是那个男孩子,她那时还诓了他那么多钱。

齐南思仔细思考着裴筠说过的话,以及跟他的每次接触的细节,有一个更加离谱但又不得不考虑的猜测。

裴筠的白月光不会就是她自己吧?

可是这个猜测真的很离谱。

她不想一个人胡乱猜测,打算打电话给宋微雨问一问,因为裴筠说——她的闺蜜都知道了......

通话铃声响了好久,都不见宋微雨接电话,一连打了好几个都是。

齐南思盯着手机屏幕上的时间,十一点都不到,难道今天晚上陪她去聚会太累了?

...

从云畔花园出来,梁怀爵开车直奔银月。

深夜的酒吧充斥着嘈杂和喧嚣。

独立的吧台,酒保端了一杯上层是蓝色,下层是灰色的酒放到梁怀爵面前,把一杯血红色的酒放在旁边的男人桌前。

“请品尝。”

梁怀爵对酒保挥了挥手,端起酒杯抿了一大口,苦涩异常的酒味在口腔里散发。

“急匆匆的叫我来什么事?”对面的男人蹙了蹙眉问道。

梁怀爵睨了他一眼,“帮我赢一场官司,你可以随意开条件,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尽力去做。”

对面的男人意外地挑了挑眉:“是什么人这么重要,让你甘愿花这么大代价去赢一场官司?”

这人是程流,年纪不过三十却大有作为,是北城负有盛名的律师,脾气有些古怪。

梁怀爵又点着了一根烟,“齐南思,我要把呦宝的抚养权死死捏在手里,这样我跟她的关系才不会彻底断了。”

程流拧了拧眉头,一时没拿清楚他的意思:“抚养权不应该是在你手上吗?我记得你在盖离婚证之前,在协议上做了手脚,齐南思怎么会这么快就知道了?”

梁怀爵深吸了一口烟,“是我告诉了她,今天晚上没控制住情绪,一时冲动就告诉了她。”

“......”程流轻嗤一笑:“你是真的无可救药了,我劝你还是赶紧放手吧,免得把你自己吊死在齐南思这棵树上。”

梁怀爵猛喝了一口酒,顶着极致的苦涩把酒咽了下去,道:“不可能,死都不会放手,她一定会想方设法把呦宝的抚养权抢回去的,我不能让她如意。”

否则的话,他以后的人生就没有意义了。

程流晃了晃酒杯:“有什么意义吗?就算她因为孩子回到你身边,那你们之间也有隔阂了。”

说到这里,程流又想起了肖楚楚的女人,他问:“肖楚楚那女人你解决好了?”

听到这个名字,梁怀爵端着酒杯的手顿了顿,眼神阴沉了许多:“没有。”

“哦?”程流听出他语气里的不正常,“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她怀孕了。”

“卧槽!”程流差点就被酒呛到了,惊讶好半一会儿,才一言难尽道:“有句话说,怕死碰上送葬的,真够倒霉的,要不你就认命算了,别挣扎了。”

“死都不认。”梁怀爵看向程流,“这个忙你是帮还是不帮?”

程流低眉沉思了一会,“看情况,事实上我并不是很想帮你。”

“滚,”梁怀爵怒骂一声,“你到底还是不是我兄弟了?凭你的能力,赢这场小官司轻而易举。”

“因为这件事的错本身就在你,你我朋友这么多年,我的原则你应该知道。”程流沉了口气,“你要是继续用这些强硬的手段,只会适得其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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