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平这才反应过来,这里的人太多了,并不是个说话的好地方。几人趁着人群还没散开,提前离开了五方村。
一回到铺子,褚平立马就忍不住了:“堂兄堂嫂,这胡家给我和赵成发糖的那人,就是那天给打探消息那人,赶车的那个!”
“可看清楚了?”
“看得可清楚了堂兄,就是他没错!”
沈鹿竹属实没想到,他们去凑个热闹,居然把前些日子的谜团给解开了,那日之后她还想过,不知那人是镇上哪个铺子的,还大老远跑到他们村子来打探消息来了,也不嫌麻烦。结果竟不知,原来就在他们隔壁村子!
褚平一想到最近这两件糟心的事儿,竟都是同一伙人所为,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原来他们是早有预谋,学人开铺子卖纸钱就算了,还敢来正主面前晃悠踩点!也不知道盯上咱们多久了?”
“没事,咱们卖咱们的,他们开他们的,也不是什么都学的去的!”
赵成之前也从褚平那听说过,那人来买纸钱打听进货渠道的事儿:“没错,学学皮毛还成,阿义这的纸钱,都是弟妹自己设计的样子,模具也都是阿义做的,哪那么容易就让他们学去!”
村里人还在讨论五方村胡家铺子的时候,离家一个多月的褚仁,终于坐着牛车回来了,褚大伯一家今儿也去五方村看了热闹,刚一走进自家院子,就见长子站在被铁链锁住的院门前,脚边放着书箱和行李。
“阿仁!是我阿仁回来了!”大伯娘王氏最先反应过来,几步跑了过去。
“儿啊,你都瘦了,是不是没吃好,还是客栈休息的不好?”王氏看着自家儿子憔悴的脸,有些心疼,这科举考试实在是太折磨人了!
“阿娘,我没事儿,就是有些累了!”
王氏开了门锁,忙拉扯着儿子进院,褚大伯和李氏拿了书箱和行李,跟在后面。
褚大伯放下书箱,看着正在喝水的儿子问道:“这次发挥的怎么样?还和往次一样的时候发结果吗?”
褚仁放下手里的瓷碗:“还成,儿子尽力了,这次也和往次一样,九月中旬放榜,咱们镇上差不多十月前就能听到消息了。阿爹你们方才是一起出门了?”
“隔壁村子新开的纸钱铺子开张,我们去凑了个热闹。”
王氏说起这事儿,有些幸灾乐祸地笑了:“人家这阵仗,又是爆竹,又是舞狮的,还给去凑热闹的都发了糖块瓜子,我听说这胡家有个在镇上当大老板的亲戚嘞,瞧瞧这一出手,真是阔气!我看啊,这回褚义的铺子怕是要开到头了,就他们那点东西,怎么跟人家大老板比!”
“是吗,那还挺可惜的。”褚仁若有所思地说着。
眼看就要到九月了,天气也已经转凉,沈家驱蚊药的生意也已经停了,沈松节把牛车送回褚家那天,连带着还有一车的吃穿用度,有的是自家做的,有的是沈松节和沈泽漆特意在镇上买的。
说是想着妹妹妹夫接下来又要忙了,估计顾不上这些,才给准备的。实际是存了感谢沈鹿竹帮着出了驱蚊药的注意,和褚义借车一事儿的想法。
沈松节怕沈鹿竹又说自己跟她见外,才想了这么个借口。
沈鹿竹和褚义同去年一样,已经在为接下来的寒衣节和春节做准备了。
褚义连着几天,都赶着牛车去林记的作坊进货,纸元宝的制作作坊也又重新开了起来,不过原本等着这次要来做工挣钱的乡亲,全都失望了,沈鹿竹没有扩招,也没有换人,用的还是之前的那十个人!
五方村胡家新开的纸钱铺子,似乎除了一开始的轰动,和随后偶尔有人好信儿,问上几句,聊聊八卦,便再也没对小两口的生意造成什么影响。
胡家的院子里,黄良自打中秋节过后就一直待在胡顺家没走,不过开纸钱铺子的事儿,他并没有出头,明面上都是胡顺在打理,他只需要做个幕后老板便成。
“不是让你找两个生面孔盯着点褚家那边,有啥消息没有?”
胡顺想了想,确实有件事:“旁的到时也没啥,就是他家那男的,褚义,最近经常赶牛车出去,约莫是进货去了,说是回来的时候都会拉上满满一车。”
黄良一听忙问:“那知道他家在哪进货了?”
“不知道啊。”
黄良指着胡顺的鼻子骂道:“你是不是蠢啊你,都看见他去进货了,为啥不让人跟上去?”
胡顺摸了摸鼻子,解释着:“不是表兄,咱们找那俩闲汉的时候,只说让人家盯着,有啥事儿回来说,也没说让他们跟着啊。再说,那褚义赶着牛车呢,那俩人光用走的,也跟不上啊!”
“蠢死你得了,为啥让你找人盯着,你不知道?不就是为了进货渠道吗?眼睁睁看着人去进货了,都不知道跟,还能用你干点啥?”
胡顺耷拉着脑袋没吱声。
黄良看见自家表弟那呆样就来气,干啥都不行!
“明个找人赶着牛车,在出村的道上等着,褚义一路过,就给我跟上去,再找不着在哪进的货,你就别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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