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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通了之后,铃声刚响了两下,就被接起。

秦江涛的声音:“老板,有事?”

“来我这一趟,速度点。”黄晓坡简洁明了。

没过两分钟,秦江涛就来到了三楼办公室。

他的手指在门上敲了两下,还没等屋里的人说“请进”,就直接推门进去。

黄晓坡示意他把门带上。

人已经站起身,离开写字台,走到沙发前,示意秦江涛靠近坐下。

干了十几年警务工作的秦江涛,一见这少有的举动,立即意识到他有紧要的话要说,就挨着黄晓坡在沙发上坐下。

黄晓坡开门见山:“鲁书记已经在来这儿的路上了。”

“哦?”秦江涛微微有些吃惊。

眼看就到下班时间了,新任县委书记来镇里,肯定不是来吃饭的。

那样,可以说正中黄晓坡的下怀,不至于这么紧张。

见黄晓坡神情有些严肃,他本能地将上身向黄晓坡倾斜着,问道:

“这个时间,有重要的事?”

黄晓坡点点头:“嗯,为了范东平而来。”

秦江涛猛地挺直了身子。显然,他是被这句话惊到了。

范东平自被拘押在派出所后,黄晓坡反复给他打电话,要求以拘留为条件,要挟范社长指证韶宏伟说了那句“给我往死里打”的话。

可这老家伙不仅不说,还摆出一副死磕到底的架势。

这让秦江涛很恼火。

先不说完成黄晓坡给他的任务,就说在溪岭镇这一片上,他秦江涛想整治的人,还没有整治不了的。

但凡落在他手里,或者他想达到什么目的,还从没失手过。

一想到在东店村,那些村民们护着范东平不让带走,使自己在手下面前很掉价,他的气更是不打一处来。

这回,黄晓坡命令整治这个老家伙,既然打人的事实摆在那儿,老家伙还敢不服,那还不整出他屎来。

在秦江涛的授意下,值班民警们给范东平来了个基本的战术——‘熬鹰’。

一个晚上,几个人轮番询问,就是不让他睡觉。

他以为这老家伙能服软,乖乖顺了他的口供。

没想到,这老家伙愣是扛到了第二天天亮、

这还不算,随后,就接到县局接待窗口,一个他曾经带过的徒弟的电话。

说什么老家伙的家属,向县局申请复议,还要申请解除拘留措施。

这一下,差点没把秦江涛的鼻子气歪了。

好你个范东平,死扛到底是吧?

找人写状子上县局告我是吧?

不用问,那状子一定是韶宏伟帮着写的。

这些村里的泥腿子,怎么知道申诉这回事?又怎么可能连夜写出这么专业的申诉申请?

好,既然你们想跟我秦江涛玩,那老子就好好陪你们玩玩。

此时的秦江涛,对于拘留范东平,已经超越了黄晓坡授意的范围。

对到县局申诉这件事,他认为是韶宏伟在背后指使范东平家属告他的状,是他与韶宏伟和范东平之间的私仇。

他要报复,要和韶宏伟掰掰手腕。

我秦江涛倒要看看,关押范东平是谁说了算,在这溪岭镇上到底是谁更吃得开,在正丰县公安系统,谁更有影响力?

“一个小小的副镇长,敢跟我叫板,那就让你知道知道我的厉害。”

这就是溪岭镇党委委员兼派出所所长秦江涛同志的觉悟,以及他对于一些问题的看法。

这样的人,忘记了当初入党时的誓言,忘记了党赋予他们的使命,脑袋里面装的不是如何为人民服务,不是如何干好本职工作,不是如何秉公执法。

他们想的是:

谁触动了我的利益,我就整治谁。

谁侵犯了我的势力范围,我就清理谁。

谁影响了我使用我的权力,我就斗争谁。

尤其像溪岭镇这样偏远的地方,这类不称职的干部还真不少。

这也是韶宏伟看不惯,并与之斗争的原因之一。

秦江涛下定了决心,干脆吩咐人将范东平带上手铐,直接关进拘留室里,不再询问。

告诉范东平,什么时候想通了,敲敲门说一声。

否则,就一直在里面呆着。

又给县局的那个徒弟打电话,让他找个借口,把申诉再转回派出所处理,堵住他们上访的路。

交待完这些,秦江涛就等着范东平屈服。

眼看快到下班了,这老家伙还是不开口。

秦江涛正在办公室里冥思苦想,动用点什么手段,撬开老家伙的嘴。

接到黄晓坡的电话,赶紧赶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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