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范旭彪和范老邪怎么跑到县医院里来了呢?
原来,前日当黄晓坡接到县委办王畅悄悄给他传递的消息,得知鲁向阳书记正为了范东平被超期拘留的事,从东店村赶去溪岭镇的时候,他禁不住有些慌张。
连忙从红星水库,先赶回了镇里。
回到镇书记办公室,立马打电话叫来了镇派出所所长,也是平日里与他狼狈为奸的秦江涛。
两人紧急商议对策。
商量来商量去,在这种事情上经验丰富的秦江涛,给黄晓坡出了个主意。
他问黄晓坡:“黄书记,那个范老邪是范旭彪的侄子么,关系有多近?”
黄晓坡肯定道:“嗯,本家侄子。也是范东平的表侄,两家没出五服。”
秦江涛又问:“范老邪肯听范旭彪的话吗?”
黄晓坡看了一眼秦江涛:“当然了,狗腿子一个。他说啥就是啥。”
转而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好主意?”
秦江涛微微一笑,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光:
“办法倒是有一个,就是不知道范老邪肯不肯了?”
黄晓坡顿时来了精神:“只要有办法,管他肯不肯,让范旭彪去搞定就行了。什么主意?说来听听。”
秦江涛厚厚的嘴角,这才露出一丝冷笑,“一会儿,鲁书记来镇上,肯定会要求我们释放了范东平。这就给我们创造了一个反败为胜的好机会。”
“什么机会?”黄晓坡不解。
秦江涛胸有成竹地看着黄晓坡,“我们当着镇党委委员们的面,在鲁书记过问这件事的时候,当场放了那老东西。”
“而且,我还要当着大家的面,向鲁书记诚恳地做检讨,说自己给鲁书记添了麻烦。”
黄晓坡看了一眼秦江涛,满脸的狐疑:“这不是自打耳光么,你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秦江涛诡秘地一笑:
“我们释放那老东西的原因,是因为新来的县委书记鲁向阳直接过问。镇派出所在鲁书记的强大压力下,不得不做出这样的决定。”
“可这不是我们派出所的主动行为。这本身就是一种越权,也是公然的干涉司法公正。”
黄晓坡摇摇头:“这不能说明什么。毕竟咱们本来就超期拘留,道理上说不过去。”
“再说,干涉不干涉的,没有什么明显界限,哪个领导不干涉?何况也没造成什么影响,更谈不上什么司法不当的后果。”
“这件事不好利用,不行,不行。”
秦江涛并不着急,而是继续说道:“黄书记,你先别急。关键是随后的这一步。”
“如果范老邪的伤势就是现在这样简单的小伤,自然没什么后果,也涉及不到司法公正。”
“反而是派出所涉嫌超期拘押,是我们自身的错误,自然有口难辩。”
“可如果,范老邪的伤经过法医鉴定,已经构成伤害后果了呢?”
黄晓坡眼睛一亮,似有所悟道:“你是说,把范老邪的肩膀给他……”说着,他恶狠狠地做了一个力斩的动作。
秦江涛笑着点点头:“正是这个意思。”
黄晓坡猛地一拍秦江涛的肩膀:“行啊,哥们儿,不愧是老公安啊,这招漂亮!”
秦江涛看着兴奋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的黄晓坡,又道:
“这件事的关键是范老邪,他必须主动配合。毕竟把肩膀弄骨折,是个挺遭罪儿的事,那个疼就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我最担心的是,即使是范旭彪出面,也做不通他的工作。”
黄晓坡停下踱步,再次拿起一支烟扔给秦江涛,自己也点上一支。
狠吸了一口,吐出一团烟雾,这才说道:
“这事你不用担心。我让彭四海介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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