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
秦朝久刚回到心香院的门口,就见秦观锐过来了。
他神色凝重,眼底还带着几分担忧,盯着秦朝久看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父亲母亲还有大哥,他们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秦朝久微微一笑,她的笑容灿烂天真,并没有一丝勉强的意思,她点点头道:“我没有放在心上,我做的事情本来也不是为了他们,他们怎么说怎么想,我本就不介意。”
秦观锐闻言,一时间却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她不介意应该是好事,可总觉得她和侯府的距离,越来越远了。
“对了,我还没有和三哥说谢谢,三哥,谢谢你,我知道你是特意留在侯府陪我的,对了,我记得三哥喜欢吃我做的药膳鸡汤,下次继续做给三哥吃,天色不早了,三哥也早点休息吧。”
秦朝久客气地道了谢,转身进了院子。
夜色中,秦朝久躺在床上还在思考今日发生的事情。
秦静汐承认了那宅子里住着的就是温亭和程强母子,只是,以她对秦静汐的了解,她可不像是那么孝顺的人。
明明已经知道了温亭是她的亲生母亲,可她却从未叫过一声“娘”,更没有表现出过任何感激亲昵的事情来。
她怎么就会突然大发善心送了他们那么大一个宅子住进去?
除非……温亭母子的手里有她的把柄。
翌日一早,秦朝久只随意吃了两个素菜包子,便匆匆出了门。
“二小姐刚刚出门了,不知道要去哪儿,带着竹节一起。”
秦观铭当即从床上爬起来,连早饭都没有来得及吃,匆匆穿上衣服就往门外跑去。
昨天晚上的时候,他就吩咐了下人,今天一定要多多留意二小姐那边,如果她出府的话,一定要及时通知他。
秦观锐自己也说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他总觉得这事儿没完,秦朝久肯定还得干点什么。
“果然被我猜中了,一大早就出门去。”
秦观锐追到大门口,见秦朝久已经上了马车,秦观锐赶紧追了几步,叫停马车。
“你要去哪儿?”秦观锐上了马车便问。
一抬头却整个人都愣住了。
马车里,坐着的除了秦朝久之外,还有一位身穿紫衣华服的男人。
他神色淡漠,周身带着生人勿进的气场,一双漆黑的眼眸好似透着寒光扫了过来。
秦观锐当即僵在了马车前方。
很快,他的身子就呲溜一声钻了进来。
“见过北沐王。”
上了马车,秦观锐才拱了拱手,马车不好行礼,他便直接坐着拱手。
萧长暮清冷的目光从秦观锐的身上移开,连哼一声都没有。
直当他是空气了。
秦观锐虽不敢表现得太过明显,可内心却也同样觉得萧长暮不是什么好东西。
分明桂味北沐王爷,竟然在还未成婚之前,就暗戳戳地勾搭他妹妹,不通知他们侯府任何人,就这样直接把她妹妹带出来,还不知道要去哪。
这人能安什么好心?
左右,自己也是他未来的小舅子,只要不能弄死他,他今天就一定得一起去。
此时此刻的秦观锐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初衷。
他本是担心秦朝久一个人出去又做什么事情,所以才跟上来的。
怎么在见到萧长暮之后,一股没由来的醋意冒出来,就让他脑子里只剩下想要当电灯泡的想法了。
秦朝久神色诧异:“三哥你怎么来了,你还没洗脸?”
秦观锐:“
……”
秦观锐别开头去,他又不像是二哥每日需要早起晨读,也不像大哥一样需要早起上朝,所以他一直都是起床最晚的那一个。
的确是没洗脸没梳头就出门了。
丢脸啊!
竟然还被外人萧长暮发现了!
秦观锐此刻多少是有点后悔的。
“你是不是要去温氏母子住的宅子,我跟你一起过去。”秦观锐开口,他尽可能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一如往常。
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可手却不自觉的,在一边说话的时候,一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走得太匆忙,连银冠都忘记戴了。
秦朝久冲着他招了招手:“你过来。”
“干什么?”秦观锐疑惑着挪蹭过去,突然头顶一疼,当即让他一阵龇牙咧嘴。
也不知道秦朝久是从哪儿拿出来一把小梳子,正在替他梳头发。
一瞬间,秦观锐的身子就好像被封印了一样,动都不敢动一下。
他的眼角余光正好瞟见了萧长暮。
他一直目无天下眼睛,突然就转了过来。
且在落在他身上的时候,明显是带了几分怒意的。
那一丝因为自己没有梳头发的窘迫之感,在这一刻突然就被另外一种名为“得意”的情绪所取代了。
喜悦,自他的心底升腾而起。
看吧,虽然萧长暮是尊贵的北沐王,虽然他是朝久的未来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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