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无忧躲了那么多日,但终究是架不住全山的人都撺掇他们见面。
她还是见到他了。
萧伯染将乐无忧堵在了廊下,没有半分准备便直接进入正题。
“为什么躲我?”
“元玑仙君说的这是什么话?本无交集谈何躲字?”
“你怎么没来上课?”
“那课本是叔父为了阿姊阿弟求的,与本君何干。再者元玑仙君即为流徽,空桑二位仙君的师父,传道授业自是传与自家,本君再去怕是要乱了辈分。”
“你一定要这样说话吗?你明知我已向你叔父提亲,叔父已然允准。”
“那又如何?”
“你要的规矩礼仪,我都给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都有了。”
“本君父母早已仙逝,这嫁或不嫁自是自己说了算。若是元玑君想以父母之命让本君妥协,怕是只能下鸿蒙告知父君母妃了。”
萧伯染看着说话狠绝的乐无忧,顿时一个踉跄。原本的底气荡然无存,弱弱道:“在凡间不是还好好的,怎么?”
乐无忧很想说“你不要再演戏了,本君去过了桃花阁。你不是本君命定之人。”但想到那株桃树的来历本就不便让人知晓,便只得道:“本君不想做别人的替身。”说罢扭过身去,掩饰住自己眼底的神伤。
“什么替身?哪来的替身?”萧伯染急道。
乐无忧本想作罢,但是想起凡间的洛桐君不由得又有些替她委屈。转回神怒道:“你敢说你当年凡间历劫,不是转世成了百里云穹?”
听了这话,萧伯染一愣,一丝慌张清晰地浮现在脸上,“你怎么知道的?”
“哼,不好意思。本君灵力低微,但碰巧脑筋好使,拥有正常人的推断能力。”
洛桐君是父君徒弟这么个仙界除了父君只有乐云才知道的事,若说他还能知道,那他定是当事人之一了。
“我可以解释。”
“不用解释了。本君不屑于去做个凡人的替身。几百年寿命,去做别人替身,不值得。”
“我对你是真心的。我都为了你叛出北岐了。”这前一句说得真切,后一句声音低沉,似小狗呜咽。
“元玑君是为了本君吗?”乐无忧向前逼近了一步道,“怕是元玑君是以招摇为靠山助元玑君成就大业吧。哼,若是没了招摇山,元玑君在北岐也不好过吧。”
“你是这样想的!”萧伯染的声音也覆上了一层怒意。
“本君怎么想重要吗?”
“这几日,你对我当真没有半分情意?”
乐无忧有些哑然。若说没有,那是假的。她也不至于躲了这么多日,从桃花阁回来又哭了一宿。
但一想到地上那片叶子上清晰可见的两个名字,心中便没来由的一阵刺痛。
想来人家玄霜公主人都不在了,还会用尽神力护那片叶子周全。而眼前这个人呢?
先伤所爱,后又将自己当作替身。
她其实也分不大清自己究竟是不是嫉妒还是其他,但这样一个真真假假让人分不清的人,当断则断。
萧伯染看乐无忧沉默,黯淡的眼睛又闪烁出了光芒。
“本君喜欢元阳君多年,若不是元玑君有着同样的一副脸蛋儿,哼,你以为你可以在招摇山呆上超过一日?”
萧伯染一个踉跄,“所以这才是你的真心?”
那明亮起的眼睛如星子坠落,黯淡了下去,踉跄几步,笑道:“所以我才是那个替身?”随即哈哈大笑转身离去,便走边说着:“替身配替身,绝配,哈哈哈,真是绝配。”
乐无忧望着他远去的身影,重重地咽下了一口口水。
晚间青辉传话,元玑仙君下了招摇山,再无踪迹。
乐无忧心底一苦,如此也好。
招呼小精怪们备饭,失个恋而已。踹了渣男,定要今日多吃半碗饭。
往后几日,乐无忧把自己的行程排得满满的,什么看书写字,修炼功法,视察工作,甚至是社交会谈,真是一个没落。简直就是一个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五好学生。
流徽仙君乐瑶跟着她却有些感伤。
她从未见过如此刻苦的乐无忧,如今这般无休无止,起早贪黑。
以往总是她责难乐无忧不够努力,乐无忧只是撒泼打滚赖掉功课。而如今她想让她歇歇的时候,乐无忧却依旧咬着牙坚持修炼。
但却,毫无长进。
她开始有些心疼,突然就有种感觉,原来以前乐无忧摆出一副纨绔样,得到安慰的其实不是无忧自己,而是她们。
但这样的生活也没持续多久,神界突降神旨,七重天皓庭霄度天的君戚夜上神竟下拜帖,不日拜访招摇山。
要知道这可是自前云郕王过世后首次接到神旨,乐瑶从未亲眼见过之前神旨上的内容,也不知是否都如这般,用词温和谦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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