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兴话声刚落,却听得太史慈喝道:“你又是何人?说这话又是何意?难道我太史慈慷慨赴死,不算忠义?而投降你们才算忠义?像你这般平庸的人,又哪里知道忠义二字?”
黄兴冷笑道:“忠义?英雄?就你太史慈也配?我且问你,当初你乃是谁的部下之将?当初你受扬州刺史刘正礼所托,率兵迎战孙策,刘扬州败退豫章,忧愤而死,你若是忠义就该追随刘扬州而去,但你却不顾刘扬州尸骨未寒便贪生怕死投靠仇敌,更兼将刘扬州旧部送予孙策,难道这就是你所说的忠义?如此背主之人何谈忠义?”
黄兴说的话句句在理,字字诛心。当下高傲如太史慈也是无言以对。
见太史慈沉默不语,黄兴继续骂道:“这孙策乃是汉贼,而你身为大汉子民却投靠这等逆贼难道也是忠义?”
却见太史慈大声说道:“谁说我家主公是汉贼?他可是朝廷册封的安东将军、吴侯,我效忠我家主公,不正是效忠朝廷吗?”
没想到一旁的刘勋大笑道:“哈哈,这天下人谁不知晓?孙策父亲孙坚私自藏匿传国玉玺,而不交予大汉天子,这难道不是反贼?孙坚乃大汉一臣子却藏匿玉玺急匆匆的向长沙返回,置天子在董贼的魔掌中而不顾。若不是半路被刘表伏击身死,回到长沙后岂不是要凭此南面称帝?孙坚虽死而孙策为了自身利益,反将玉玺献给逆贼袁术,结果导致袁术大逆不道在淮南称帝,祸乱天下,父子二人皆是如此之辈,不是反贼又是什么?”
“这……”太史慈闻言不由语塞,刘勋这话说的冠冕堂皇,虽然大家都知道汉室已经名存实亡,可是至少在表面上都承认是大汉臣子,所以实际上是根本无法辩驳的,除非自己直接将那些“大逆不道”的话宣之于口。
刘勋见太史慈不语,决定上一剂猛药,于是又接着说道:“你身为刘扬州之臣,却屈身事贼,是为不忠;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如今你不惜己命,只为了一己虚名,却让家中老母无人奉养,是为不孝;你身为大汉子民,眼见天下祸乱,不说以有为之身、仗手中剑为天下百姓平定祸乱,保社稷安黎庶,却一心求死,是为不仁;你有妻有子,却忍心舍他们而去,让他们饱尝孤寡之苦,受尽世间悲辛,是为不义,似你这等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辈,还有什么脸面在这里说英雄?如若天下都是你这等英雄,还不如尽皆死了的好,免得怡羞祖宗与后世子孙。”刘勋这一番话疾言厉色,义正辞严,让太史慈听了之后不由得冷汗直流,尤其是想到自己的父母妻儿,更是眼中流泪,痛心不已。
他一生事母至孝,但是戎马一生,却从未好好在母亲膝前尽孝,如今听得刘勋说自己不爱惜自己之言,哪里还能忍得住?于是伏在地上对着母亲的方向叩头说道:“是孩儿不孝,致令母亲一再为儿担忧。”
一旁的黄兴听闻刘勋如此言语不由得惊为天人。在看看眼前的太史慈,心说这一回太史慈求死之心已经动摇,归降之事应该有戏了,暗暗对刘勋竖起大拇指,默默想道:“主公真是太有才了,刚才这一番话如此冠冕堂皇既从大义上否定了太史慈,又从情感上入手,真的是令人拍案叫绝。”
刘勋看见太史慈痛哭流涕,却并没有制止,待得他发泄完了,这才缓缓说道:“太史子义,我念你一代将才,不忍埋没,不知你可愿意与我共创大业?”
太史慈的脸上闪过了一丝痛楚之色,终究还是坚定的摇摇头说道:“感谢刘太守的一番好意。我也知道战场上你死我活根本就没有对错。毕竟是我家主公先对您起了歹心,所以他的死我不能记恨于你,但是他终究是死在你的手上。如今我不恨你,但是要我投降于你,那我还有什么脸面见江东父老。正所谓好汉不侍三主,所以还是请杀了我吧。黄泉下我不会记恨于你,更会感谢你成全了我的忠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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