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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吕纯还以为魏正祥要对自己说的是这城主家中不和,自己也没想太多。毕竟他也知道,但凡涉及到继承事宜,往往都会将人利欲熏心的本性暴露出来,所以亲人反目也是司空见惯。

眼下偌大一个城主之位摆在这里,三位公子没有争得头破血流已经有些超乎常理,就算其中有些间隙也在理解范畴当中。

只是当吕纯从魏正祥口中得知了事情真相,心中的震惊却是久久不能平复下来,完全想不到这几位并不普通的普通人竟然能在关键时刻将生死置之度外,将唯一的希望共同留给了当时还在襁褓中的婴孩。

而这些年来,他们为了隐藏这种感情,只能选择独自承受亲人疏远之苦,从来没有让三公子知道任何真相。

“难道此事就没有什么破局之法?”吕纯如今有了正炁在身,心想能伤人性命的无非奸人作祟,只要谨慎一些,便可免受伤害。

“唉…”魏正祥长叹一声,“前辈,同种问题我自然问过,但是后者只说天命难违,一切只能顺势而行!若是凡人不自量力擅自更改变数,只会引来更加无法预测的后果…”

“竟然会有这种事情?”吕纯闻言双眉紧蹙,双拳也是紧握起来。

那日他从巫图窟中听说玉壶宗覆灭之事,本来想的要回去加紧防范。但如果这玉壶宗的覆灭已成定数,那么自己擅自插手此种天命,岂不也属于不自量力之举?

尤其联想到是明远老祖的匆忙离去、北峰的惨祸突然…更加让他觉得以往这些大大小小的事情,皆是玉壶宗的覆灭预兆,将自己原本的计划彻底打乱起来。

“只希望日后三公子遇到危险时,能得到前辈帮助…到时候…前辈人呢?”魏正祥一边走一边念叨,转头却见身边这人不见了踪影,这才急忙向后招呼起来。

“前辈,前辈您怎么了?”见到吕纯面色有异,魏正祥急忙凑到近前。

“无妨…只是想起了一些闲事…”吕纯摆了摆手,示意魏正祥不要在意。

“不行,我们玉壶宗眼看着就要覆灭了,现在我都是自身难保,你这忙我可帮不了!”

不管是昨日的大公子、二公子,还是今日的魏正祥,只要他们一提到此事,眼中就满是期盼之情。所以此种残忍的话语吕纯实在是无法说出口来,只能叹了口气道:“三公子在哪,你先带我过去吧…”

“嘭!哗啦…”还未等魏正祥回话,不远处忽然传来了一阵嘈杂声响。

魏正祥尴尬笑笑:“前辈…三公子就在那边了…”言罢,他便加快了脚步,向着嘈杂来处赶了过去。

“三公子,你没事吧?”二人打开房门,一路穿过厅堂来到后院,入眼便是一片横七竖八的木头,而在这片木头当中,正躺倒着一位年近弱冠的少年。

少年的相貌与那大公子二公子相似不小,但是眼神却多出了一种常人没有的澄澈,让人一看看去便觉得他灵气十足。

“祥叔?你怎么来了?哎哟…”少年见到魏正祥到来,声音惊喜无比。只是他才跳起身来,却是脚下一歪,痛呼一声捂着脚踝坐了回去。

魏正祥三步并作两步来到近前,仔细检查了一番这才松了口气:“只是稍微有些扭伤而已,三公子你起身活动一下试试…”

三公子起身跺了跺脚,然后颇为惊讶:“祥叔,你这手法好生神奇,竟然不疼了!”

“哈哈哈…以前外出打仗,此种小伤小痛都是在所难免,时间久了也便有了应对之策,如果三公子想学,末将可以传授与你…”

“唉…祥叔你也知道家里禁止我习武,就算学到了这种治伤手法也没有用武之地,以后再说吧!”三公子苦笑一声,耸了耸肩。

“只要三公子开口,末将就不会有半点隐瞒…”魏正祥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了院中的木堆问道:“三公子,末将愚昧,不知您这是在做什么?”

三公子眼睛一亮,哈哈笑道:“祥叔这就有所不知了吧,这东西叫做猫架!”

“猫架?”魏正祥挠了挠头,心想什么狗架猫架的,自己的确从未听过。

“没错,就是猫架!这还是之前览山先生在时,我在他借给我的那本《外邦风物志上见到过的!”三公子兴致勃勃道:“书上说,这猫架仿照的是自然环境,能让习惯了野性的狸奴在被圈养时避免情绪失落!而且制作猫架所需要的材质也极为特殊,需要在保证本体坚固的同时还要有足够的耐磨性可以让狸奴打磨脚爪…”

虽然魏正祥听得云里雾里,但也能看出三公子是做足了功课,不过听到后来他突然发现了一个严重问题,也是急忙问道:“可是三公子,末将昨日带给你的明明是个松鼠,咱们要去哪里抓来狸奴?”

“祥叔难道不知?你看,这狸奴不就在那里吗!”三公子笑笑,指着身后的房顶说道。

魏正祥闻言抬头一看,然后却是倒吸了一口凉气:“黑…黑朋友!”

吕纯不知魏正祥要如何为三公子引见自己,索性一直没有出声,摆出一副高人姿态站在一旁。可当他听到这声“黑朋友”却忍不住拔长了脖子向前看去,然后却是再也忍不出叫骂起来:“你这黑猪,竟然在这里躲清闲!老子还以为你早就被人拔毛炖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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