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忘恩负义的中年王八,居然有脸教育别人该怎样做人做事?
显然,朱大伟完全不吃这一套,看向宗祥贵的眼神中总带着若有若无的鄙夷。从母亲胡月梅被宗祥贵拐走的那一天起,宗祥贵在朱大伟心目中的形象,就已经轰然坍塌,他对宗祥贵可谓印象极差,怀恨已久。
一个热衷于说教,以此彰显自己的地位;一个压根儿就看不起人,并且总是斜着眼睛看向说教者。
这样一来,二人之间的矛盾愈演愈烈,曾发生过很多次冲突和争吵。
在一次争吵中,宗祥贵扬手一巴掌将朱大伟打得鼻血横流。
打完以后,宗祥贵才知道,原来朱大伟的确对他很不满也很不屑,但却仅仅只敢停留在“用眼神杀死你”的地步。
朱大伟和她母亲一样,胆小懦弱。这么一个在支离破碎的原生家庭中成长起来的孩子,要么无法无天、胆大妄为,要么胆小自卑,对世界充满恐惧。很不幸,朱大伟属于后者。
他对宗祥贵的恨意几乎就写在脸上,却始终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行动,这让宗祥贵笃定认为朱大伟就是一个怂货。
好吧,既然是这样,那就什么都好办了。宗祥贵暗暗想着。
自从儿子儿媳搬过来同住在一个小区以后,胡月梅的确很少再遭受宗祥贵的殴打,这让她以为自己的办法起了作用,殊不知宗祥贵是因为把心思和精力花在了一个让他更感兴趣的人身上。
这人肯定不是胡月梅,却也不是朱大伟,而是朱大伟的媳妇袁允珍。
袁允珍是朱大伟打工时认识的,是个老实本分、艰苦朴素的农村女孩。结婚后,仍旧跟着朱大伟任劳任怨一起打工,实属不容易。生产后,才暂时辞工在家哺育孩子。
朱大伟十分珍惜自己的小家庭,不惜在外努力工作,时常加班,就是想多挣几个钱。
孩子出生后,朱大伟肩上的胆子又重了几分,好在有了胡月梅在家帮忙照顾孩子,给袁允珍分担压力,这让朱大伟外出工作时也安心不少,于是便一心一意扑在工作上,早出晚归也就成为日常。
这一切都被宗祥贵看在眼里。自从端午节的那一天起,他就盯上了这个“儿媳妇”,并且一直在琢磨该怎样实施自己的邪念,但白天有胡月梅围着她转,夜晚有朱大伟睡在她身边,这让宗祥贵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样下手。
慢慢地,他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
在一个祥和的上午,宗祥贵决定自掏腰包在中饭时弄一桌海鲜打打牙祭,然后要胡月梅联系朱大伟,让他中午别在工地上吃工头统一安排的快餐,留着肚子等着吃胡月梅给他送去的海鲜大餐。
胡月梅已经暂停了外出给人擦皮鞋,说是至少要等孙儿能走路的时候,她才放心让袁允珍一个人照看孩子。故此,胡月梅现在一天到晚基本就围着袁允珍和襁褓中的婴儿转。
给朱大伟送海鲜这种事,胡月梅肯定乐意效劳。宗祥贵和朱大伟不和,给朱大伟送海鲜的事,宗祥贵肯定不会愿意干。胡月梅对此心知肚明。况且,宗祥贵在这种时候能想到朱大伟,就已经让胡月梅满心欣慰。
于是,对于宗祥贵的这一手安排,胡月梅欣然接受。她甚至以为宗祥贵终于有所改变,在向朱大伟“示好”了。
从家里到朱大伟的工地,步行的话来回一趟顶多五十分钟,不算太远。
胡月梅算好时间,为了省几块钱车费,还特意要宗祥贵早点把海鲜煮好,她步行过去,再步行回来,还能赶上饭点。
临去之前,胡月梅还要宗祥贵把饭菜先端去儿媳家里,要是饿了就不用等她回来,他们先吃,给她留一口就成。
宗祥贵笑着答应了。胡月梅的反应都在
他的预料之中。
于是,趁着胡月梅和朱大伟都不在家,宗祥贵就将魔爪伸向袁允珍。
时间紧迫,宗祥贵一到袁允珍家里,就直奔主题:提着一壶开水对准摇篮里的婴儿,做出要往孩子脸上浇开水的姿势,然后命令袁允珍自己把衣服脱了。
袁允珍人都傻了。她只知道宗祥贵脾气不好,还打过丈夫,却从来没想过他会对自己提出这样的“要求”,还是以这种匪夷所思的方式。
见袁允珍还没有反应过来,宗祥贵避开摇篮和孩子,将壶里的开水往旁边的地面上浇出一点,又重复了一遍:把衣服脱了,不准出声,不然下一次壶里的开水就会落在孩子的脸上。
袁允珍的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
宗祥贵极为不耐烦地喝道:别磨磨蹭蹭,你最好快点儿!不然提久了手酸,提不稳水壶,别怪我把开水洒出来了。
袁玉珍只能含着眼泪,当着孩子的面,在巨大的屈辱中,一一完成宗祥贵接二连三的各项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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