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羽母子都离开张家以后,张雯的确派人关注了他们很长时间,但这并不是为了不让封羽受到伤害,而是在观察这对母子,或者说是在观察慢慢成长的封羽会不会对她构成威胁。
直到封羽读初中时,于当天夜里看到了女老师的丈夫就在教学楼下,便故意“企图强奸女老师”,让女老师的丈夫撞了个正着,这件事传出去以后,张雯才确定自己的这个侄儿大概率已经废了,所以才将派去留意封羽的人都撤了回来。
张雯所谓的想要把封羽接回张家生活,也是她对封羽的试探,她想知道这个孩子到底有没有染指张家的心思。
封羽称自己太了解自己的“好姑姑”了,他的这个“好姑姑”干的唯一的一件好事,就是始终在照顾着自己的智障父亲,并且在封子媚死后,曾暗中给予了自己一些帮助,“好姑姑”应该是念在张德润的情分上才会这样干。
但干这些事的代价和她从张家得到的巨额财富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她在这些
事当中所施舍出来的廉价善意,同她的“恶”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
至于母亲封子媚自杀的原因,时隔多年以后回忆起当初在医院做完体检后,母亲就表现出了异常,封羽便猜测自己的母亲当时很可能被查出患有绝症,这对于本就处于水深火热当中的母子俩而言,自然就成了压垮封子媚的最后一根稻草。
封羽说的这些如果属实,那他的确有针对张雯的子女进行报复的动机,问题在于:怎样才能确定他的陈述属实?
“做dna检测啊,我那死鬼爷爷死后不是火葬,而是土葬,可以提取dna检测样本,你们只需要将我和他进行dna对比,甚至将我的‘好姑姑’也和他做个dna匹配,就能确认到底谁真谁假?”封羽吊儿郎当地解决了老刘的疑问。
老刘的眼里却闪过一丝精光:
“这样的办法,你应该早就想到了……但你之前却没有选择向警方透露,甚至都没有向警方和任何人透露过你刚才所说的这些内容,应该是你知道即便能证明你才是张家嫡孙,却也改变不了张雯掌控张家的事实,因为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张雯对张家财产的掌控不合法。”
“这样一来,你就极可能会面临不可预测的危险。毕竟,一旦打草惊蛇,以张家的财力,想让你莫名其妙地‘失踪’,或死于一场‘意外’,的确不是什么难事。”
“不得不说,彻底扳倒张雯的机会的确只有一次,而且对于你来说,也的确就是不成功便成仁。”
“但你现在却选择把这些情况都说出来……是因为你有了张雯非法获得张家财产的铁证?”
老刘虽然嘴上没说,但言语之间暗藏的逻辑却说明他在心底倾向于认为封羽所说的多半属实,原因倒也简单:封羽直接给出了验证自己所说到底是否属实的办法。
封羽却摇了摇头:
“没有……但我的母亲曾告诉我,我那死鬼爷爷很可能留下了一份遗嘱,但这份遗嘱放在哪里却没人知道,不管是我母亲,还是我的‘好姑姑’,他们都不知道……我的‘好姑姑’极可能都不知道还存在着这么一份遗嘱,要不然,我也活不到现在。”
“我那死鬼爷爷在世时,我母亲曾见过一名律师从他的书房里出来,当时母亲正端着水果送进书房,在他的书桌上看到了一份被压住内容的文书,文书的最上端只露出了‘遗嘱’两个字。”
“我的母亲是个老实巴交的人,她无意于获知遗嘱的具体内容,出了书房后就把自己无意中看见的这一幕当作没看见,直到和我的白痴父亲离婚,和我生活在一起以后,在向我断断续续地讲述老张家的这些破事时,才提起了这一茬。”
接着,封羽又话锋一转:
“我承认,不管是孙丽,还是张远文和张巧儿,我都是在刻意报复,母债子还,天经地义,奈何不了我的好姑姑,我就只能在她的子女身上撒气,这也怪不得我……要怪就只能怪他们投错了胎,谁让他们投胎在这么一个恶事做尽的女人身上。”
“你们既然已经查到这一步,就表示我很可能要蹲班房了,至于要蹲多久我不清楚,也不在乎,但我知道我针对张家的报复肯定就会到此为止,不管是从你们查到我的这些报复行为的那一刻开始,还是在我蹲完班房出来以后,都不可能再有机会针对张家。”
“更关键的是,我这么一通操作搞下来,很可能会戳中我姑姑的痛点,说不定她恼羞成怒就会花点钱在监狱里找个犯人把我给嘎掉。这样的桥段,电影里多的是,不得不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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