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却也怪不得指挥的赢摎将军,从始至终,后军大营就没有怎么派过援军,仅仅靠着手里的十来万大军来回地倒腾,能坚持道如今,已经实属不易了。
面对着几乎处处烽火的壁垒,赢摎将军甚至将自己的亲兵们都撒了出去,手中已经根本没有轮换的部队吧!
甚至有好几营的队伍,已经坚持了数个时辰,甚至全军尽没了都没来得及休息一会儿。那营弓兵已经算是稍好一些的了,只是坚持了一个多时辰而已。
可是,那到底是一个多时辰啊!
一个多时辰的高强度作战,下面的士卒早已疲惫不堪。无论是力量还是准头都差了很多。看着士卒们胀痛的双手,校尉心中别提有多心疼了。可是手中的令旗依然不自觉的举了起来。
“引!”校尉几乎是含着泪水举起手中旗帜道。
麾下士卒来不及休息,呼呼猛吸了两口气,用尽全身力气,把箭搭上,将弓抬高,已经顾不得角度了,只要方向没错,把箭射出去,射到赵军之中就可以了。
原来觉得轻于鸿毛的弓仿佛重如泰山,原本轻易可以拉开的弓弦似乎突然变得生涩无比,连箭头也不受控制地开始乱窜。
哦,原来是自己的手在抖!
怎么可能?弓手的手怎么能抖!稳住啊!该死的稳住!
校尉!快下令啊!让我赶紧把这该死的箭射出去啊!
快点啊,顶不住了!
校尉望着在场诸人,很是明白大家都已经到了极限。在大多数的弓弦拉开却没有一次性地完全拉开的时候他就知道,在自己的声音变得嘶哑高声破音的时候他就知道,在士卒大口大口喘气、呼吸的时候他就知道——麾下的弓兵已经到达极限了,必须要休息了。
顾不得几个没有来得及搭弓的士卒,校尉高举的手向下一挥,大喊道:“放!”
总算是下令了,众弓兵右手一送,箭矢随即晃晃悠悠地便朝着远方射去,至于那箭矢最终的去处,众弓兵早无力管辖。明显弱了一成的箭雨再次从秦军后阵发射出去,有静无力地落在了赵军军阵,却不再能泛起多大的浪花了。
而随着箭矢的离去,已经酸痛无比的左手再也无力坚持,纷纷如同自由落体一般落了下来。“啪啪”的几声,那是夹着长弓的左手拍打在大腿的声音。
紧接着,又是几声“砰砰砰”的声响,暗示终于不堪重负的弓兵们瘫坐在地的响动。
校尉按捺住又想举起的右手,望着瘫坐在地的弓兵们,他知道,刚刚这样的箭雨杀伤力太低了,甚至是聊胜于无,再勉强射击也是徒劳。与其如此,倒不如稍稍休息一番。
可是,秦军想要休息,却要问赵军答不答应。
秦军没有轮换,但阔气的赵军可是有的。
零星的秦军箭雨袭来,不仅没有给赵军带来有效的杀伤,反而暴露了秦军外强中干的事实。只一瞬间,壁垒之下的赵军军阵便再次爆发欢呼声:他们知道秦军不行了,属于他们的机会,来了!
壁垒之上,依旧在以少大多的赵军也是士气一振,好几处生生逼退了精锐的秦军大剑士,又为后续的赵军登城扩充了一小块的地盘。
更令赢摎有些绝望的是,秦军的核武器——死士营,也已经所剩无几。
眼见着壁垒之上,赵军越来越多,秦军的底牌已然尽出,根本无可施为,整条防线似乎已经摇摇欲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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