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日已经过去,月儿悄悄爬上了树梢。如水的月光洒向地面,映照着赵军之中的人影绰绰。
丹水西岸,壁垒之下,秦军老营,中军帐外,赵韦如同一个门神一般,将皎洁的月光与营中的嘈杂一齐挡在了帐外。
帐内,大案之后,赵括一人盯着眼前的竹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终究还是打了开来。
一切都如赵括所预想的那般——不好也不算坏。
不好的地方是:赵军损失很重。近乎三分之一的战力损耗在了壁垒的攻防战下。短短数日之间,几乎将三年对峙的损失重来了个遍——壁垒一战,赵军共伤亡将士七万余人,其中骑步兵各约一半。
别看这人数不足总人数的五分之一,然而,这七万人可几乎都是赵括手里的精锐之旅,要知道除却大粮山中的十万精锐,发起壁垒之战时,赵括手里的精锐也不过二十余万。
当然,这七万人中,又至少一半的将士只是受伤,已经送归百里石长城防线田单将军处修养。只是,在这缺医少药的赵国,能囫囵着回到军队的将士恐怕不会超过两万,而即便这两万能够痊愈的战兵,也恐怕很难赶上接下来的长平之战了。
好在,这七万大军的损失是值得的,他们的牺牲换回来的也是秦军的损兵折将。
西岸壁垒之上,光是秦军遗留下的尸骸便已近乎四万具,考虑到秦国的伤兵大部都抱着必死的决心与赵军同归于尽,其伤员应该不会太多,大致在两万上下。
也就是说,在这场壁垒之战中,赵军作为攻击方居然跟出于防守的精锐秦军杀了个一比一的战损比。甚至若是再加上后续追击的伤亡,秦军总伤亡应在八至九万之间。比之赵军的损失还更多些。
这其中的原因自然是多方面的,首先便是赵军除了临近尾声时派出了民壮混杂的弱旅,其余时候所派出的几乎全是精锐部队,而赵军的精锐大军,从单兵作战能力来看绝不逊色于秦军。
当然,即便有着不弱于秦军的战斗素养,也不意味着在强攻之中能够与守方一换一,更重要的原因还是秦军故意的示弱:迟迟没有轮换导致壁垒之上的秦军急剧的疲惫,拖着疲惫的身体自然导致战力的下降,而战力的下降又加剧了壁垒上的损失,而迟迟不到的援军则彻底将这个循环压入了死局。
不管怎样,这该死的壁垒总算是掌握到了赵军的手中,而赵括也长舒了一口气,事情正朝着自己所预想的方向发展着。
看过军报,赵括缓缓起身,来到大帐中央的沙盘之上,细细查看着如接下来的兵力布置,思索着每一处可能的漏洞。
做戏要做全套,一旦秦军开始对我军的合围,首先遭殃的肯定是西岸壁垒。
赵括踱步到丹水一侧,心中继续盘算着:已经调了许历过去,五日时间,虽然不能将破损的壁垒完全修复,但大体应该可用。留下三万大军,在加上两万的民壮,应该足以抵御秦军一段时间。
而这段时间,我军则需要按照秦军所预想的剧本,找寻方向进行突围。
丹水东岸壁垒一定会出现秦军的旗帜,所以向东是不可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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