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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魏王闻言,随即对晋鄙下令道:“晋鄙,集结大军后,立即撒出斥候,将最新的战报给孤带回来。”

“诺!”晋鄙又是一揖,干脆利落地回应道。

随即后退两步,转身便往殿外走去。来去匆匆,倒也有几分名将之风。

信陵君看着晋鄙离去的身影,也是颇为欣赏地点点头。

有人问,信陵君如此爱才之人,为何没有将那孤臣晋鄙收入囊中,甚至历史上为了夺权,还不惜以手下击杀之,将魏国最后的一根骨头给生生敲断。

难道信陵君也有门第之见,看不起出身寒门的晋鄙。

当然不是如此。

怪只怪,魏国能打之将就晋鄙这么一个而已。

魏王虽然明面上有些糊涂,但对于军权的执着与敏感性,那是身为君王与生俱来的。晋鄙作为魏国之中唯一还算能打的将军,身为王弟的信陵君,既为文臣,自然要跟武将们保持距离,这既是在保全自己,也算是保全晋鄙。

当然,又因着信陵君本身也算能文能武之辈,所以,当只效忠与魏王的晋鄙不肯轻易交出兵权之时,信陵君也会毫无顾忌地将晋鄙斩杀当场。

若是再想深一些,或许,即便晋鄙见到虎符之后,立即双手奉上兵权,信陵君也不会放过晋鄙吧。

不是担心晋鄙就此归魏告自己的刁状,毕竟魏王没有派人追来,便已经是默认了信陵君携军而援赵的事实了。

唯一可能的解释便是:晋鄙一失,魏国便失去了最后一个能打的将军,一旦魏国面临外部危机,自己或许便是唯一能助魏国脱困之人,这样也就给自己“窃符救赵”八年之后的回归魏国提供了某种可能。

当然,这些不过是基于历史的某种臆测罢了。

说回当下,随着晋鄙退下,朝议也告一段落,望着已经露出鱼肚白的天空,信陵君也随即告退归府。

然而,信陵君却是没有去找那已经等了一夜的廉颇,却是稍稍与家老嘱咐几句后,径直便往后厢房中,悄悄地自顾自地睡起大头觉来。

或许是太过劳累的缘故,又或许是因着兴奋的缘故,信陵君几乎一挨着枕头便睡了过去。

睡梦之中,朦朦胧胧的,信陵君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横刀立马将数十万秦赵两军的尸骨踩在脚下,满地皆是黑色的旗,红色的血以及皑皑白骨,万千尸骨所堆砌的高台之上,只有一面红色魏字旗帜正迎风舞动。

画面一转来到熟悉的魏国大梁城中,此时的大梁,已是处处张灯结彩,声声欢歌笑语,荣耀几乎写在每个魏人的脸上,酒肆的老板将一缸缸的魏酒拖出,尽请过往之人痛饮,鲜花铺满了整个中央大街。

迎着万千热辣的目光,自己率着得胜之师自北门而入,在无数的欢呼声中,缓缓来到宫门之外、宗庙之前,一个个秦将被绑缚着献给祖宗灵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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