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赵括的反击力度,或者说秦赵之间互攻的力度还没有达到信陵君所想要的程度,因此,信陵君是准备食言而肥了。但偏偏,面对着信陵君这近乎无赖的发言,廉颇却也是颇为无奈。
能咋办?吵一架?还是撂挑子不干了?
这些都不是一个成熟的将领该做的事情,可“摆事实、讲道理”这一套,能叫醒得了一个装睡的人吗?
可是,若是此时都不肯进军,那还要等到何时?
廉颇自然是不能答应信陵君如此的做法的,可一时间却也不知要如何说服于信陵君。两人都心知肚明兵是必出的,可偏偏一个希望在赵军损失少一些的时候便加入战场,而另一个则是希望在秦赵战斗更加激烈时加入战斗。
两方都没有错,只是立场不同而已。
而双方又是各有所求于对方,廉颇自不必说,那是要求着魏军来解围,而魏军虽然也希望由廉颇带领拿下河内之地,但到底没有廉颇求援那般迫切,但偏偏信陵君乃是窃符而来,若是加上信陵君个人所求,刚刚好差不多将双方拉到了同一个平面上。
于是,互有所求变成了互相羁绊与制约,谁也不肯松嘴的同时,谁也不敢跟对方彻底翻脸。
这或许就是所谓的妥协的艺术吧。
只可惜,双方都暂且未能找到令双方都满意的结合点。
于是,中军帐内,信陵君与廉颇隔着舆图,两两相望......
“报!”一声急促的保信声从帐外传来。
紧接着,身着红衣的魏军斥候,闯入了二人对峙之中。冷冽的眼神瞬间聚焦在来人的身上。斥候小卒哪里见过这阵势,慌忙下拜,哆哆嗦嗦不敢言语。
“何事?”两人几乎异口同声地问道。
“禀君上、将军:前线来报,昨夜赵军夜伏秦军增援之骑兵于北路途中,以火烧山谷之计,毙敌一万五千余众。秦军震怒之下,数十万大军正倾巢而出,四面而攻赵军。”斥候连忙将讯息稍作整理,简明扼要地禀告道。
“什么?”两人又是异口同声地惊诧道,言罢又是相视一眼:“一万五千?还是骑兵?”
这一眼里有着太多的含义。
信陵君此时恨不能给自己两巴掌,这不刚刚还在嫌弃人家费了半天劲儿才吃下两千秦军,不想人家反手就是一万五千骑兵的战绩,将自己的脸狠狠打肿。
倒是廉颇的震惊背后,却是一副果然如此的老怀大慰模样,这才是他所认识的赵括,那个谋定而后动,动则石破天惊的赵括!
随即二人迅速将目光再度聚集在斥候的身上。细节,他们需要更多的细节!赵军是怎么打的,秦军又是如何应对的。因为他们恍然发现,这似乎就是他们二人所一直追寻的双方都满意的节点。
斥候闻言,赶忙将前线所探知的消息详细描述给信陵君和廉颇听。
为了避免被秦军发现的缘故,魏军所能探查到的消息很是有限,但这并不妨碍廉颇自行将所有的讯息进行串联想象和补充,于是很快的,赵军此战一系列“围点打援”的手法大抵都呈现在了廉颇的脑海中。
于乱糟糟的围困局面中敏锐的察觉到秦军的薄弱点已是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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