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王见众人传阅完军报,随即淡淡的问道:“诸卿以为,该如何处置乎?”。
只是这看似在征询意见的话语,其实已经是在给赵括定罪了。一句“处置”而非“封赏”已经将其内心的想法暴露无疑。
可惜,并不是所有人都会站在赵王的角度考虑问题,更多的人只会站在赵国的角度去看待问题,至少身为公室之人的平原君赵胜,和上卿蔺相如便是如此。
蔺相如闻言眉头紧蹙,心中思潮翻涌:我的王上啊!赵将军刚刚立下了怎样的不世功勋,您知道吗?就凭这点子小问题,就要处置一位刚刚打印了旷世之战,免了国家亡国之危的上将军?!是否有些许的草率了些?
“若论赵括不经请示,私交魏国,便是以此杀之也不为过。”蔺相如拖着沉重的病躯,苦口婆心地劝导道:“但从实际的效果来看,赵括一扫三年的颓势,将睥睨天下的秦军赶入了绝境之中,确保了大赵今后十数年之安全,可谓功大于过也。实不宜再有处置之语也。”
作为马服君为数不多的好友,赵胜也当即插入话语力挺赵括道:“赵括此举,虽有不妥,但却是战胜之术,所不得不用也,若以此责难,则日后之战,还将如何进行?”
眼见着两位大臣都竭力为赵括说话,赵王显然有些不悦了,当即看向了上大夫楼昌。
楼昌显然是看懂了赵王所担心的是什么,当然,蔺相如也好、赵胜也罢,或许也都看懂了赵王的担忧,只是他们更以赵国的荣辱兴衰为重。
可是,楼昌并不是,他对于自己的定位很简单——贴近强者。对,是依附强者而不是赵王。只是如今的局面,若是继续置身事外显然是不合适的。
当即,楼昌便迎着赵王的目光,刚忙出言道:“平原君此言差矣。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所谓战胜之法,只这僭越之一法耳?岂不闻,君子不食嗟来之食,明知是错,还要去做,非是秉大义而小王权何?若此事不加处置,却不知来年几人称侯,几人称王焉?”
只见得闻言的赵
王频频点头,显然,这一番话,是说进了赵王的心坎坎里头了!
最可气的就是赵括明明可以请示,却不加请示就做了,这不是在藐视王权还能是什么?
“赵括倒想请示,他敢吗?!”平原君显然已经有些愤怒了,面对如此巨大的胜利,对于赵国如此巨大的功勋,眼前之人居然如此本末倒置!
“恐怕,赵括前脚刚刚把战法上报,后脚这份计划就将摆上秦王的案头吧。甚至我国的使者还未出邯郸,秦人的使者便已经出得国门了吧。”平原君看着阴阳怪气的楼昌,眼前浮现出当日赵括出征前请斩楼昌祭旗的场景。
这话简直就是指着楼昌的鼻子说他在通秦了,楼昌也没惯着平原君,当即怒斥道:“胡言乱语,不知所谓!”
一时间,在场的气氛有些紧张了起来。而一直没有发声的赵豹眼见着楼昌占据下风,随即便加入了战团,道:“是功需赏,不赏不足以激励士卒用命;是过得罚,不罚不足以震慑宵小。马服君之功,我王自当以高爵厚禄酬之,然其僭越之过,却亦需有所惩戒才是。”
一番看似公正的话语,实际上却是祸心包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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