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赵王甚至连蔺相如说话的机会都不给。paopaozww.com
“上卿请回!”门口的侍卫还算有礼貌,单膝跪地便对着蔺相如双手抱拳道:“我王已不再宫中,言说宫中烦闷,出城狩猎去了。”
“狩猎?!”一旁的赵禹都疯了,看了看头上高悬着的太阳,心中惊诧莫名。虽说此时已经是夏末了,可哪有顶着这么大的太阳去狩猎的啊?不怕中暑吗?即便人不怕,那些动物也怕啊,哪里会轻易出来呢!
一旁的蔺相如此时却已经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两行浊泪缓缓地从眼角无声地落下。
身体的痛苦,即便是那深入骨髓、发自灵魂的痛楚,也不曾让这位铁骨铮铮的老汉哪怕呻吟过半句;可面对赵王的无情与冷漠,面对前途幽暗的赵国,却是让这位鞠躬尽瘁的老臣潸然泪下。
赵王当然不是什么狩猎而去,就如同对手猜到了自己会“城门拦路”一般,赵王也猜到了自己会立即入宫劝说他。碍于自己在赵国的威信也好,不忍心与重病之中的自己起冲突也罢,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赵王的突然离开无疑证明了赵王也早与楼昌等人合谋,甚至还是其中最重要的指挥者。而蔺相如终于确定自己一直所效忠的赵王是个什么样的君王。
毫无容人之量,更加任人唯亲,鼠目寸光不说,偏偏还又填刚愎自用。
若说当日深夜劝说之时,蔺相如还对赵王抱有着极大的希冀,如今的的蔺相如是颇有些心灰意冷了。
只是,这赵国,生他养他的赵国,叫蔺相如如何能放心得下。
这边的蔺相如已经在思考着赵国的出路,而一旁的赵禹却还没有反应过来,一脸焦急地对侍卫问道:“什么时候走的,往哪里走的。”
显然,赵禹还想去堵一把赵王。
只是王宫的侍卫没有给赵禹更多的机会,当即答道:“朝会散了之后便行离开,仪仗乃是往城东门而去的。”
“散了便离开,东门!”赵禹喃喃自语。
事到如今,即便赵禹再愚蠢也明白赵王的用意了,更何况赵禹能得蔺相如的赏识,怎会是愚笨之人。
“上卿......”脸色极其难看的赵禹随即看向了蔺相如,心中万点的悲愤与委屈却无法吐出,只急得眼圈都已泛红。
自己累死累活为了赵国,更是将病重之中的如兄如父的上卿请来,原以为能力挽狂澜,却是连大王的面都见不到!
君臣相疑到了这样的地步,这官做的还有什么意思。真真是“有心杀贼,无力回天”啊!
“好了!”蔺相如拍了拍赵禹的肩膀,缓缓说道:“先回府吧!”
“是。”赵禹哽咽着搀扶起蔺相如一步步回到马车之上。
午后的邯郸,依旧人来人往,尤其在上党战事不断传回喜讯之后,原本准备逃难的平民留住了脚步,甚至已经逃亡的民众也都陆陆续续回到的邯郸,一时间原本萧条低迷的邯郸城又重新地热闹了起来。
吆喝的叫卖声、叽叽喳喳的谈笑声、以及孩童的追闹声,一齐伴着哒哒的马蹄声,传入了蔺相如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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