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头的燕军已经抵达了城墙之下,迎面而来的就是头顶上赵军的哐哐乱砸,滚木礌石如同不要钱似的就往头上招呼,依旧毫无防备的燕军,几乎瞬间,百余条性命就交代在了城楼之下了。
见赵军如此“悍勇”,前头的燕军当即就像要掉头往后头撤;可后头的燕军没有接到指令,却还是一股脑儿地奋力地往前冲。
最苦的要属于中部,也就是即将承受赵军箭雨袭击的一部分燕军了。在自己友军的前后夹击之下,是进进不得,退退不了,身边甚至连个盾牌都没有,杵在原地,那就是靶子。没办法,只能向着四周扩散,生生如同无头苍蝇一般地乱窜了起来。
这一窜,更是让燕军的阵型彻底地崩了盘,军官找不到自己的士卒,士卒遇不到自己的长官,想要结阵自保都不可能。
如此混乱的的阵型,却是给了赵军的弓箭手们最好的表现机会。
第二轮箭雨一下,箭矢所伤的二百余人倒还在其次,箭矢带来的恐慌从而导致的踩踏事件,却是让燕军的伤亡一下子就起来了。
若是此时,安平城的城守,能够果断大开城门,派出城中所有的士兵,趁着燕军混乱之时,直冲燕军阵营,或许一场大捷也就就此诞生了。
以八百破十万,又不是没有过的事情,更何况,安平城中可是足足有近两千兵卒,而作为先头部队的燕军,却只有区区六万兵马。
两千对六万,怎么看也是优势在我啊!
什么?孙仲谋还没出生?哦,那没事了。
即便如此,也不妨碍攻上一攻啊,万一来个击溃战,那可就真的是一战封神了!赌一把嘛,反正也是必死之局。
但,显然安平城的城守没听过“趁你病,要你命”的说法,面对明显已经乱了阵脚的燕军,城守依旧只是采取弓箭袭扰的办法,丝毫没有令众军出击的意思。
当然,这也不能怪这城守。
一则是谁也想不到燕军居然会是如此的轻敌,摆出一个毫无防御力的阵型就来攻城;二则,赵军也显然也有些高估了燕军的战力,尤其是面对突然打击之下的燕军,居然直接就自乱了阵脚,甚至连起码的防守都没有而来。
而从另一方面来看,主动出击的确可能造成极大的战果然,但想要全部击溃当面的六万大军,显然是不可能,毕竟如今乱了阵脚的也不过是燕军前部的一万多大军而已。
即便安平城的城守主动打开城门冲杀出去,能够击溃燕军前部的一万多大军,也难逃燕军后续部队的围剿,极有可能就此回不来了。
虽然或许能够造成燕军的大部损伤,但与此同时,也极有可能在短时间内丢掉了城池。而这显然是与城守制定了固守城池拖延时间段的战斗目标相违背的。
最后,也是最为关键的一点,为了固守城池,城守早已下令,在城门关闭之后,便行以巨石彻底地封堵住城门。
所以,即便城守想要出发,也不是一时间可以轻易做到的。甚至等城门终于被清理出来了,燕军恐怕或者后撤,或者便已经调整过来了。一番作为,只是无用功罢了。
倒不如,就用这些箭矢,对燕军进行最大的杀伤。
当然面对着已经彻底乱了的燕军,城守自然也不是一成不变地执行战术,当即便下令道:“燕军已乱,所有弓箭手不必顾忌准头,急速射出所有箭矢。”
没错,城守的目的就是要以乱打乱,以乱射的箭矢彻底打乱燕军的部署,让他们避无可避,彻底地成为一群无头的苍蝇。
同时,以如今燕军的情况,短时间内肯定不会继续攻城,甚至反击都成问题,弓箭的集中施放的密集性和压制性,就显得没有那么重要了。
在这么近的距离上,几乎射出去就能中,让所有的弓箭手自由发挥,显然是最能发挥出弓箭手战斗力的办法。
不得不说,城守的打法还是很有效果的。只听其将令一下,城楼之上的弓箭手随即发挥出了自己全部的手段,箭矢射出的频率明显加快了不少。
与此同时,射出的箭矢抵达燕军的头顶,虽然没有了那乌泱泱的压迫感,却是更加地难于琢磨,保不齐在那个地方就会突然地出现一支箭矢。
虽然箭矢没有了统一射击,但其带给燕军的压力,却是更大了,而与此同时,燕军也越发地乱了起来。
任凭着前军的校尉如何嘶吼,却始终难于稳住局面。甚至这份紊乱,正朝着陆续赶到的其他燕军蔓延开去。
可惜的是,率军前来的是卿秦,不是国相栗腹,否则,赵军的战果还要更大一些。
不论如何,卿秦也算是知兵之人,当即便令中军就地建立防线,与此同时,下令前军立即从左右两边回撤至后阵重新整顿。
“叮叮当当”的鸣金之声终于响起,燕军的前军校尉如蒙大赦,当即带着麾下后退而去。
只是,已经乱了阵脚的燕军即便是后撤,依旧不能做到顺畅,怎么说呢?连逃的不会逃,燕军的战力可见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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