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银色的身影,挥舞着一把巨刃,总是出现在最为密集的战斗中,每次刀光闪过,都有一片血花洒落。
宛若银色的死神在那漆黑如墨的城墙之上翩翩起舞,肆意地收割着燕军将士的性命。
可以说赵括在给城中赵军带来无数的信心的同时,也无时无刻不在威慑着城楼下的燕军。
时至三日,包括孙崮和赵平在内的数名大将,都劝说着上将军能够稍稍回城歇上一歇,可都被赵括给拒绝了。
整整三日,虽说赵括不算是时刻在战,但在这嘈杂的城楼之上,又怎么可能休息得好。
而赵括的无敌身影自然也落在了燕军的有心人的眼中。于是,针对赵括这个眼中钉肉中刺的陷阱袭杀,燕军足足布置了有七八次。
好在,战场乃是在城楼之上,唯一能造成巨大威胁的箭塔也被赵军的火箭所破坏,唯一可行的方案也无非就是多上一些将士,或是换上一些稍微精锐的将士,可这对赵括而言,根本没有太多的威胁,无非是多挥几刀而已。
然而,随着赵军一阵高过一阵的“上将军”的声浪,也终于让在中军的卿秦下定了决心——将破城俘虏赵括的目标,改为了击杀赵括与破城同时进行。
随之而来的,一个针对赵括的计划很快形成。
为此,原本只做防御的东西二门大军,开始缓缓向前移动,燕军中军最为精锐的五千人也悄悄运动到了前军位置,而本应在戌时才换班攻击的燕军也被提前唤醒。
日落时分,东、西两路燕军开始行动。
很快,东西二门终于爆发了大规模的战斗,好在的是,东西二门受限于地形,燕军兵力虽多,却也无法展开。
但即便如此,东西二门的战斗也在一开始便进入了白热化。原因也很简单,东西两路的燕军将士们眼见着南门的同袍们打生打死,自己却只能在一旁看戏,心中别提多憋屈了。
这一听着出击的命令,心情别提有多激动了,纷纷摩拳擦掌地暗暗发誓要给赵军好看——登上城楼,攻破鄗城,生擒赵括,指日可待!
只可惜,莫名的勇气来得快,去得更快。而现实很快给了他们一记响亮的耳光!
崎岖的道路不仅让他们部队施展不开,更是限制了他们开进的速度,于是一个密集而缓慢前进的队列,正是赵军弓兵们最喜欢的阵型,一通箭雨之下,燕军便倒下了一大片。
城墙尚未摸得着呢,人却死了不少。这份莫名的士气很快跌落到了谷底。
然而,军令向前,燕军哪敢后撤,即便前方就是个死字,也只能冒险平淌。硬着头皮,迎着箭雨,顶上城头。。。。。。
好在,燕军的兵力依然占据着绝对的优势,很快,凭借着兵力优势的燕军终于抵达了东西二门,而两门的校尉也纷纷向赵括告急。
没办法,来到东西二门的将士们虽然也经过了一番修整,但兵力的不足,加上城防器械的不足,让东西二门的防守很是捉襟见肘。
赵括站在南门的城头,听着东西二门传令兵的告急,心中却一片坦然。
他知道,东西二门虽然岌岌可危,但远没有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而一击未下,东西二门的进攻显然已经没有那么必要了,可燕军依然在向东西二门进兵。
不是燕军的将领疯了,那便只有一个可能:东西二门不过是吸引自己注意力罢了。无非是把自己的预备队调出,然后再突然给自己一下子!真正的杀手锏,不用问,还是在这南门之上。
有了这个判断,赵括的心中便算是有了数了:手里的底牌也是时候亮个相了。
随意搬过一块石头,赵括缓缓坐下,随即开口道:“重甲陌刀兵与预备队全员备战。
”
闻言,身边的孙崮刚想领命,却又被赵括接下来的话语给生生止住。
“准备加入,南门之战。”赵括目视前方已经渐渐被黑暗笼罩的战场,淡淡地说道。
“南门?”孙崮有些诧异,这不是东、西二门告急吗?南门虽然惨烈,但还能维持啊!.z.br>
“执行吧。”赵括淡淡地说道:“燕军的底牌也该掀开了!把床弩也推上去!”
“是。”闻言的孙崮,立即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当即没有任何的犹豫,立即向着赵括躬身领命。
很快,四架床弩被悄悄地送到了前线之上,架在了几座已经烧毁的云梯的面前。赵括知道,南门外越是没有威胁的地方,才越是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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