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句话,李牧便已经知道当面的赵王,几乎是一点都不懂军事。
很明显的道理,身为大军主将,全军精气神所在,除非迫不得已,哪里会亲自追击。要是一旦有个什么闪失,本来大胜的战争便会在顷刻间变成了大败。
如今赵军人马充足,上将军有什么理由要去冒这个根本不需要冒的险呢?
只要稍微有些军事常识的人,都不可能问出这么愚不可及的问题。可偏偏这个问题还是出自自己的王上。
还能咋办呢?
李牧耐下了性子,双手抱拳对着赵王说道:“禀我王:因燕军分兵六万余众袭击代军,上将军正领着不足五千人马,在阏与城阻击燕军。”
“什么?”赵王与平原君几乎异口同声地惊叹道。
但话虽然是一样的,可仅凭语气就知道二人对此事的不一样的看法。
平原君的“什么”是惊讶,是不可思议,更是无比的担忧与深深的敬佩。
显然,平原君很清楚,只有五千人的赵括在阏与城面对六万燕军,会是多么的危险。要有多么宽广的胸怀与无私无畏的气节,才会做出这样的决断。
明明作为赵国的上将军,他有着更加简单、更加安全的选择。
当然,这个决断对于赵国而言,的确是最佳的选择,可对于赵括自己而言,却不仅仅是危险的问题,在赵王已经表明了态度的情况下,这个选择显然是费命不讨好的那种。
果然,听闻赵括还在代地的赵王,当即脱口而出的“什么”之中,满满都是不可置信的不满和愠怒。
没错,愠怒!愠怒什么?愠怒赵括再一次的不顾自己下达的王命,居然留在了代地。
赵王即便再多愚昧,难道还能不知道,用区区五千人抵住燕军六万大军,该是怎样的奇伟之举吗?
不,显然他是明白的。
但越是知道,赵王才越是愤怒。一是愤怒自己又一次地被赵括给无视了,但更重要的,或许是恐惧吧!
赵王恐惧于赵括的胜利!一旦赵括真的完成了以五千兵阻击燕军六万大军的壮举,无疑又是在打自己的脸。
到那时,本就已经威望甚高的赵括要怎样遏制?无法遏制屡屡抗命的赵括,还有人会对自己的王命当回事吗?
到那时,功高盖主就不仅仅是一个帽子而已了!
而赵括,也变成了一个“想反就能反”的乱臣贼子了。
自己还好心好意地出宫来亲自迎接他呢!却不想这个赵括,妥妥的一个乱臣贼子!
“乱臣贼子”赵王在心中不住地咒骂着,不由得赵王便咬紧了后槽牙!
但赵王还算有些理智,他很清楚,此时刚刚把燕军给打败,绝不是发泄的时候。
当即,赵王的脸色又变了变,努力平和心绪说道:“这样啊!那可太可惜了。”
而赵王一瞬间的脸色变化,却是被有心人敏锐地捕捉到了。
“这位李将军,一起随寡人入宫吧,寡人为奖金庆功。”赵王努力挤出了一丝丝的笑意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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