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李牧就是要周骐先带一万两千人马北上阏与城,不是他不信任平原君,只是李牧不想将上将军的安危寄托在他人的一念之仁上。
只要这一万两千人能够赶到阏与城,即便是不能击退燕军,也至少能够护住阏与城、护住上将军的安全。
他算是看出来了,整个赵国朝堂里头,除了平原君和少数的几个耿介的大臣还心念着家国社稷之外,其他的人在意的都是自己的富贵荣华与权力威严,就连最不该如此的赵王,也是如此。
说实话,李牧是有些寒心的。
一想到上将军带着自己在草原上连日不休地浴血厮杀,以一己之力击破胡人两路大军;一想到如今的上将军正以数千人的微弱兵力阻击着燕军数万大军,再看看眼前这一群道貌岸然之人,李牧就觉得一阵的反胃。
他们不知道上将军的危险吗?
自己说的还不明白吗?以一当十二,困守孤城,还要如何述说?
显然,他们不是不知道,不是不明白,只是选择性的忽略了而已。你永远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果然,就在李牧的亲兵悄悄退去之时,平原君随即再度开口:“上将军如今尚在阏与城中苦苦坚守,如今燕军已退,大军不北上救援上将军,却想着追击燕军残部?楼昌,你欲置我上将军于死地乎?”
应该说,平原君的指控已经是相当地直白而犀利了。
平原君何尝不知道众人都是在选择性的忽略呢,因此,平原君干脆就把事情摊到台面上来,让你们不得不正视,不得不解释。
一些事情,不上秤没有四两重,上秤了一千斤打不住。
谁敢说要置上将军于不顾?看看身后的数万大军,问问他们手中还滴着血的战刀,答不答应!
但显然,平原君还是低估了楼昌大夫的厚颜无耻与巧舌如簧了。
“平原君,误会了!”楼昌大夫当即笑着说道:“此追亡逐北与救援上将军,本就是二而一之事也。大军都是北向。无甚区别。更何况,以上将军之能,或许此时已然将区区燕军偏师给消灭了也未尝不可能啊。”
闻言的平原君都要气笑了。
都是北向?一个往东北而去,一个要往西北而去,不说是南辕北辙也差不多了,在此人口中竟然是“无甚区别”?
而足足六万多人的燕军,竟然被上下嘴唇一碰变成了一句“偏师”,这师就算是再偏,也有六万多人啊。上将军手里有多少人?五千人不到,就这点兵力,你怎么好意思得出上将军消灭掉敌人的结论的啊!
可偏偏,楼昌之言,还得到了众多大臣的认可,简直是匪夷所思。
平原君当即反驳道:“上将军是能,可手中只有区区五千兵力,如何能以一敌十哉?”
“平原君太过小瞧我上将军了。”楼昌当即打断了平原君的反驳道:“上将军之能,岂是你我凡夫俗子所能猜度之?”
显然,楼昌这是要捧杀赵括了。可偏偏,平原君还真就没法反驳。
无奈,平原君干脆不跟此人纠缠,对着赵王便是一揖,道:“我王请三思之,若以大军追击,或可得燕军数万之胜,可若是救援不及,上将军有所损伤,此战我军到底是胜是败。以区区数万之弱卒而换上将军柱石栋梁之塌,可乎?”
平原君最后的话语几乎是咆哮而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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