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挥手,赵括吩咐道:“你们三人先去准备吧,军师留一下。”
“是。”几人齐齐答应道。
随即,赵括也站起了身,缓缓走到了吕不韦的身边,道:“互市之事固然重要,本将却还有更重要之事要托付给军师。”
闻言的吕不韦立即双手抱拳领命道:“敢不从命焉?”
赵括点点头,继续说道:“要烦劳军师以贸易之事赶回邯郸城,坐镇邯郸。”
说着赵括又从怀中掏出了一枚令牌递到了吕不韦的手中,道:“持吾令牌,必要之时,可越过平原君与赵平二人,直接节制邯郸城中的三千精兵。”
“这?”吕不韦一时间有些疑惑了,刚刚不是还说这三千兵马是听从平原君的指挥吗?怎么又给自己令牌?
甚至为何要调三千精兵到邯郸城,如今的邯郸城不是已经解围了吗?难道怕赵王对自己和家人下手?那也不该啊,直接将家人接出来就是呀,有数百人就足够了,弄这么大阵仗反而会打草惊蛇,更是徒惹话柄。
刚刚吕不韦就想要提出来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如今见上将军又将最终的指挥权给了自己,吕不韦当然要问个清楚了。
“将军。”吕不韦接过了令牌,微微躬身问道:“不知这三千兵马是作何使用?”
赵括微微一笑,说道:“邯郸即将有大变,此三千兵马既为应急之用,也当时平叛之用也。至于为何有叛?军师至邯郸之后,自然可知也。兵权交与军师,本将只有一个要求:除恶务尽。”
“除恶务尽”四个字一出,吕不韦顿时身子就是一抖。
这四个字若是出自匹夫之口,那不过就是对正义向往的一句愤慨而已,可这四个字若是出自一位手掌兵权的将军之口,那便意味着,尸山血海、流血漂杵。
当然,吕不韦深知,这是一个上位者,该有的果决!虽然不知道上将军想要除的是哪里的恶,但吕不韦知道,自己的命运早已和上将军绑在了一起。
看着赵括“真诚”的脸庞与笑意,吕不韦攥紧了手中的令牌,双手抱拳颇为认真地回道:“属下领命,除恶务尽。”
赵括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也就在这一夜里,南逃的卿秦得到了赵军围困燕王在安平城的消息。
卿秦深知,于公于私,他都必须救出燕王。于公而言,他是燕国的将军,见王被困而不救,即便他带回了再多的兵马也是过大于功;于私而言,他的盟友国相栗腹也在其中,没有了这位盟友,他卿秦如何能是乐间这等名将的对手。
因此,经过了一番并不算激烈的讨论之后,大军一致决定要冲破赵军的封锁,救援王上。
而接下来的一番推演之下,竟然还真的轻轻松松地就攻破了赵军的防御,甚至绝地翻盘也不是不可能。
卿秦都有些惊了!这还是他以十数倍兵力苦战数日而不可得的赵军吗?如此愚蠢的阵型是怎么摆出来的,莫不是此又是一个陷阱?
不得不说,在阏与城吃过大亏的卿秦算是有些患上了恐赵症了。
即便是面对着必胜的局面,卿秦也不由得怀疑其真实性。没办法,在阏与城被赵括碾压得太厉害了,连自己的亲兵都折了一半多在里面,能不小心翼翼吗!
其实,又何止是卿秦,在场的燕军将领们,看着舆图上被他们撕得粉碎的赵军阵线,也都是一脸的不可思议。
好在,军营中还是有能人的。
看着赵军如此愚蠢的摆阵,又想到还远在阏与城的赵括,当即便说出了一种可能:“赵国内部,会否也存在不合?”
嗯,怎么说呢?就这个“也”字就用的很精髓!
想想自家,再想想赵国,卿秦很快明白了过来:赵军在打跑了燕军主力之后,没有立即回援阏与城,本身就已经很可疑了,再加上为围城的顾头不顾腚的阵型,不合,几乎是铁板钉钉的事实了。
那还有啥说的,干他娘的!
当即,会议便立即通过了卿秦将军关于“发兵安平,救援燕王,反攻赵军”的决议。四万五千多燕军遂重新备战了起来。
只是这一切,还在安平城之下的赵王显然是一无所知的,城中的燕王自然也并不知晓。
一个在帐中安然入睡着,另一个却在城中瑟瑟发抖着。谁也不知道,就在即将到来的数日之后,两人的境遇竟然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一时间,原本寂静下来的赵国大地再度风起云涌了起来,一场阴谋的风暴正悄然席卷着赵国的大地。
好在,热闹的一夜很快过去,阏与城城中的百姓还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之中时,赵括便已经骑上了高头大马,带着九千多兵马,浩浩荡荡地开赴了代地。
不多时,数只商旅打扮的车队也缓缓驶出了阏与城。
等到太阳高高升起,卿秦的燕军也悄然遁入山林之中,隐蔽地朝着安平城的方向前进着。
所有人都在向着他们所想的目的地狂奔着......
就连赵王,似乎也终于想通了一般,换上了一身闪亮的戎装。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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