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国当然不会舍得。
但,战败之国,从来没有资格说三论四。
一句话,燕国必须时时刻刻处于赵国的武力威慑之下,从此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就如当初的魏国向秦国割让河西之地一般。
“怎么样?有没有信心?”赵括没有解释,却是笑着问道。
略略沉默一番,李牧随即双手抱拳道:“愿为上将军取武阳之地也!”
“好。”赵括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道:“观夫燕国上下,做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义,若是攻之蓟城,或引起搏命之举,然以攻蓟城之举威慑之,而实取之武阳,燕国纵有不愿也,却也只会接受。”
“多谢上将军。”李牧当即拜道。
“行军路途之上,要时急时缓,追而攻之,务必令燕军上下疲惫不已,如此一来,更无力顾及武阳之地。”赵括继续嘱咐道。
“是,末将受教也。”李牧继续领命道。
“拿下武阳之后,务必尽快将其修筑完善,此既为我军进击燕国之桥头堡,亦是我军东北方向之门户屏障,暂以两万大军屯驻其中。”赵括随即将之后的打算一一说明。
显然在赵括的未来计划中,整个赵国在近年之内都将龟缩起来,从代地到上党、河内再到武阳,都将处于几乎完全的守势。
连年的大战实在对赵国的政治生态破坏太大了,即便是长平之战以赵国的胜利结束;燕军的这一趟背袭,几乎让赵国今年的收成也损耗殆尽。
要不是赵括从胡人那里拿下了不少的牛羊,恐怕赵国这个冬天的情况还要更糟糕一些。
当然,更重要的是,随着赵王的崩殂,赵国顶端权利存在着空置,即便赵括有着绝大的优势,但真正想要登上这一尊的位置,却也不是那么容易。
一番明争暗斗,甚至是政治撕裂,几乎是可以预见的了。即便是赵括最终取得了胜利,推行他的政策与想法,不免又将是一场生死斗争。
为此,在很长的一段时间中,赵括的精力都需要放在邯郸的政治漩涡之中。
也因此,不论从军事上还是从政治上,赵国都急需休养生息。
而休养生息的前提就是四境固,而想要四境安危,完善防御体系是必须的一环——李牧所在的武阳显然是最为薄弱的一环,这也是赵括将李牧这张王牌放在武阳的原因之一。
当然,李牧也很快意识到,自己在武阳的作用不仅仅是一个威慑韩国的将领,而是牵制燕国反赵势力的重要砝码,他必须坚决地将燕国挡在赵国国门之外,为赵国的休养生息争取时间。
“是,末将明白。”明白了这点的李牧也立即答应道。
点点头,赵括随即看向了另外三将。
随即点将道:“赵韦,上党诸事已步入正轨,即行复本将亲卫首领之职,领兵三千,随本将归于邯郸。”
“是。”赵韦立即答应道。
“所剩两万两千大军,孙崮为主,周骐副之,回转阏与城。”赵括继续纷纷道:“归城之后,两千兵马屯驻阏与城;孙崮领一万兵马北上代城,监视胡人行止;周骐领一万军西行,复百里石长城之防线,归建上党郡,听候廉颇将军之指令。”
“是。”孙崮和周骐闻言,也立即抱拳答应道。
安排好一切,天色早已大亮。
稍作休整一番,数万赵军随即化作三股,再度分道扬镳。
李牧与孙崮这两路倒是无甚多说,规规矩矩地追击的追击,行军的行军,却是赵括的这一路,几乎在离开了安平城之后便算是彻底地“疯狂”了起来。z.br>
倒不是赵括的行军有多快速,相反,赵括所部的行军
速度比之正常还稍有些缓慢。
无他,赵括知道,这或许是他穿越以来,第一次也是最后的一次放纵的机会了。这战国的风景,赵括还真是从未好好地欣赏过。
自穿越而来,面对的就是长平之战这个近乎无解的难题,虽然也曾策马北上,驻足故关,仰观明月,俯视城民,但心有大石,如何能恣意欣赏?
紧接着北上代地,好容易有段时间轻松了,刚出了邯郸郡呢,却又碰到了秦国的袭杀,虽然有惊无险,却也没了看层林尽染的心情。
再接着,代地攻胡,阏与守城,避嫌北上,南下解围,一桩桩一件件,着实让赵括应接不暇。
而等自己回到邯郸城中,等待着自己的恐怕又是千头万绪,甚至从此以后,想要从那城中出来或许都是个问题了,更别说见识下这战国的风景了。
换言之,这回程的一路,或许便是赵括最后的“自由时间”了。
想及此处,赵括当即带着赵韦和百余亲兵,脱离了大部队,在大山之中穿梭了起来。
已经枯黄的树木上,最后一片黄叶轻轻掉落,又被肆意的狂风吹起,在天地间自由地飘荡了起来。
跨过了一道山梁、几道河湾;越过了几座山头、几道悬崖;见过了几群飞鸟,又路过了几群麋鹿;
跟水里的游鱼儿打了声招呼,又向南飞的大雁学了几声雁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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