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秦国使者一人之言,倒也无所谓。但问题是,秦使此来,可不仅仅是他自己一个人,魏、韩的使者也被秦国的使者拉了过来。
韩、魏两国那着实是被秦国给打怕了,虽心有不甘,却又不敢不来,而面对秦使没有经过同意便向赵国传话的行径,两国使也是恨在心头口难开。
没办法,弱国无外交啊!。
虽然明知这些话语不可能是韩、魏两国使者乃至两王的真实意图,但万一呢?韩之国且不去说他,就魏国,未必不会觊觎那河内之地。
无论如何,绑定在一块的三国使者,即便是强悍如赵括者也不得不认真对待。
秦国使者的态度转变很快传到了赵括的耳中,只是赵括没有等到想要的消息,只能以身体不适的理由暂时劝退了各国的使者。
这个理由,固然强大,谁也不能强迫一个王上带病工作不是?即便你知道他是在装病的。
但这个理由,可一、可二,不能再三再四。
好在的是,秦国人反应过来,已经是二十多日之后了。
赵括掐指算了算路程,若是一切顺利,李牧的捷报应该已经在路上了。
果然,就在当日的夜里。赵括便等来了他想要的消息——百里加急——武阳城已经在李牧掌控之中。
赵括心中顿时大定,却也没有声张,重新将帛书封存,安排一名军士小心放好,准备明日给所有人一个惊喜.....
在赵括的兴奋之中,第二日很快到来。在诸国的使者的请见中,赵括果断下令宣各国使者觐见。
只是令赵括颇为意外的是:仅仅是一日不见,来到赵国的使臣竟然又多了两家——齐国、楚国,竟然也安排了使者前来。
战国,从来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其他的国家,赵括都能理解,韩、魏慑于秦国的压迫,齐国担心唇亡齿寒,都从秦国而行的理由。当然,赵国也并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可你浓眉大眼的楚国,怎么也叛变了革命了?
你跟秦国的血海深仇呢?
人家可是把你们的郢都都给端了啊,还有楚怀王,也是客死异乡,这么大的仇恨,说放下就放下了?
若是楚国也介入其中,赵括就不得不郑重地面对眼前的问题了。
很快,数辆精致的马车便缓缓地驶入了龙台宫中,观其华丽程度,正是各国使臣无疑。
大殿之上,赵王括端坐上首,因是接待外臣,赵括第一次穿上了赵王才有的红色华服,头戴上也戴上了冕旒,密密麻麻的珠线垂下,隔绝掉各路探寻的目光。
而朝中的文武大臣也是分立两侧,静静等候各国使者的到来。
不多时,节仗之上的铃声传来,六国的使臣缓缓地走上殿来。
端坐在上首的赵括,缓缓地看着秦使带着诸使臣登上台阶、步入殿中。只一眼,赵括便知,他的担心有些多余了——楚国还是好同志啊,根本就不是跟秦国人一路的。
只见,秦国的使者身着玄衣,当仁不让地走在了最前头,紧随其后的是魏、齐的使者,最后方是韩燕的使者。可怜本应是主角的燕国,却只能与韩国使者一道走在队伍的最后方!
弱国真的,无外交啊!
至于楚国,却是施施然地走在了秦国使者并列的右手侧,甚至一度赶到了秦使的前头,显然是丝毫没有给秦使面子。
显然,楚国摆明了就是来拆台的——拆秦人的台子。
本来嘛,楚国见赵国眼看着要把燕国往死里揍,还是想要来调停下的,毕竟不能让燕国就这么被灭了不是。当然了,也有些人认为不用去,毕竟燕国这一劫是自找的,尤其赵王还战死在了沙场,赵国报仇天经地义。
就在楚国内部僵持不下之时,忽然就听说秦国已经派人前去调停,还是要保燕国。
闻言的楚国上下,顿时同仇敌忾了起来。
什么?调停?
这辈子不可能调停的,燕国偷袭的赵国好不啦,被人家给打回去了还好意思要调停?
要调停也可以啊,还我!
不给?那还调停个屁!
当即,楚国便派出了使者,向邯郸的方向狂奔而去。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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