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王,该换吉服了。”忽地,一声轻音在殿外响起。
被打断了思绪的赵括倒也没有生气,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随即从座位之上站了起来。
“进。”赵括缓缓地说道。
“是。”殿外的声音再度缓缓地答道。
随着“吱呀呀”的一阵响动,厚重的殿门被缓缓地推开,一行身着红衣的宫女在领头的宦者令的带领下,袅袅婷婷地进入了宫殿之中。
说起这个宦者令,也是为了此次的登基大典,由太后亲自挑选的,机敏能干那是最基础的,最重要的还是忠心。因此,太后特赐名曰:赵忠。
很快,在一群莺莺燕燕的服侍下,赵括已然重新穿戴整齐。
与一众的红色吉服不同的是,赵括身上的红袍要显得更加深沉而庄重一些,玄色的游龙飞虎,更又为这套吉服增加了几分威严之色。
一块洁白的美玉被佩在了右侧的腰间,一柄古朴的宝剑也被小心系在了赵括的左侧,单手一扶,端是威武霸气。
至于头发,则是以丝帛小心系好,又以一柄洁白的玉簪插入其中以作装饰
如此,一剑二玉便是赵括身上所有的点缀了。不得不说,这作为一个王而言,着实有些简陋,甚至是寒酸了。
但赵括却说:“手中有利剑,朝中有铮臣,麾下有锐军,何陋之有?”
众臣闻言皆惭而退。
也就在赵括穿戴着吉服的空档,平原君带领着虞卿等典仪官也在做着最后的检查,虽然王上有命要尽量的节俭,但该有还是不能少。
就如满宫之中的红色灯笼与绸布,待会儿在这里,可是要接待各国使臣的,在这个关键的时刻,可是不能丢了赵国的脸面。
当然,这话,平原君却是没有跟赵括说的。好在,赵括也并没有太过为难,毕竟过犹不及,自己就算再怎么要求节俭,也不是这一朝一夕就能改变所有人的思想的。
好在,在赵括的身体力行之下,平原君到底还是有所触动,将宫外的装扮砍了大半,就连宫内的装扮也砍了一小半。
或许,这也跟赵括将仪式一再地精简不无关系。一番精简之后,实际上也就只剩下了,王上的寝殿、即将宴请使臣和大臣们的正殿、祭祖的太庙以及相应的过道等几处地方做了相应的布置和装扮而已。
但,饶是这么区区的几处地方,也花费了平原君大量的时间。
好在,虞卿的确足够的得力,处处都已经做得尽善尽美,让平原君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很快,在做完了最后的检查之后,平原君终于带着典仪官们来到赵括的寝殿之外,静静地等候着赵括出殿。
寝殿内,赵括已然穿戴整齐,身旁的宫女们也依次缓缓地退向殿外。
站在偌大的寝殿中央,望着殿门外众人或忙碌或肃立的身影,赵括的心中已经不见了更多的情绪,剩下的只是一丝丝的平静。
对,平静,就像这漫天的星空一般的平静。
“滴答”一旁的铜壶滴漏轻轻地报着声。
“哒”寝殿中的赵括,左手握着剑,右手稍稍背在后方,慢慢地向前走出了一步。
赵括知道:从他走出的这一步开始,历史也将翻开崭新的一页。
曾经的史书,那一页页、一句句的人物素描飞快地勾勒出一幅幅的画像,在赵括的脑海中,如同放电影般飞快地划过!
是了,从走出这一步起,自己将要面对的就是天下,就是秦国了!
微微偏向西南看去,只见夜空之中一颗星宿忽明忽暗,就如一顽童在向赵括眨着眼睛。
秦国啊!
那是怎样的一个可敬可佩的对手啊!从一个牧马的奴隶成长到现在的独霸之国,它有着太多的故事。
“赳赳老秦,共赴国难”的吼声至今响彻在河西大地之上。
便是燕赵多慷慨悲歌之士,当真能将有着关中之沃土千里,巴蜀之富甲天下,函谷之天下之险的秦国拉下马来吗?
还好的是,自己手下也算是兵多将广了,廉颇、乐毅、田单、李牧、庞煖等等,皆是一时之选,后续也还有李牧可用,自己麾下的赵韦、孙崮、周骐也都是培养对象。
用历史上“战国第一大将”郭开同志的话来说:我大赵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会打仗的将领。这还要多亏了先王这个“卡牌收集者”啊。
只是,自己手里的武将是不少,但问题是,自己要面对的敌人也多啊!
代地的匈奴还没有肃清,至少在明后年之前,还需要一员大将驻守其中,防御匈奴;
燕国那边也未能除恶务尽,过完了年还需要派出一员将军去防御燕军;
新的上党郡要防御秦军,目前也只能让李牧前去了;
屈指一算,好像只有上党郡的李牧算是板上钉钉的。其他两个方向上,赵括都没有十足的把握。难道还要自己继续御驾亲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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