蹬蹬蹬......
龙台宫议政殿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忽然响起。
殿内,赵括正和平原君、田单、吕不韦等重臣一起商议着各地秋收的情况。
显然,看赵括一脸满意的模样,今年的收成显然又创了新高!
也正在君臣尽欢之时,脚步声渐渐停滞,殿门确实被轻轻地推了开来。
来人不是旁人,正是如今赵国的宦者令——赵忠。也只有他,能在此时推开议政殿的侧门了。
只是,赵忠一贯温和的面孔上,却是一脸的严肃,尽管已经努力地调整着自己的呼吸,但依然不难听出步伐之见急促的喘息声。显然,刚刚赵忠是一路小跑着来的。
能让宦者令如此紧急地觐见,显然事情小不了。
快速调整着呼吸,迎着殿中的欢声笑语,赵忠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帛书,心中暗暗祈祷着这封加急的帛书不会是噩耗。
很快,赵忠便来到了赵括的身旁悄然站定,而他的气息也随之喘匀了过来。
“我王!”站定后的赵忠对着赵括微微一礼。
“哦?忠卿,有事?”赵括抬头问道,自己正跟平原君商议着朝事,若无大事,自己的宦者令不应该进来打扰的。
“禀我王:百里急递!”听着赵括的问话,赵忠立即回应道,他可不想给王上留下任何不靠谱的印象。随即,赵忠便双手捧上了帛书一封,递到了赵括的面前。
“哦?”赵括显然有些惊喜。
不用看,赵括已然猜到了帛书中的情况。如今的赵国,唯一的一件大事便是李牧的北征,而对于李牧,赵括显然是有着绝对的信心的。
果然,看了看未被拆开的火漆,赵括一眼便认出了那是李牧的印信。
随即,赵括也懒得看了,无非就是一封捷报而已。自己看完了,还得给平原君等人传阅,倒不如直接读出来算了。
微微摆了摆手,赵括随即对一旁的赵忠说道:“北疆、李牧的急报。念吧!”
只是,赵括虽然对李牧有着绝对的信心,但不代表着别人也对李牧有着绝对的信心,毕竟如今的李牧,除了对燕军的一战并未有过太多令人骄傲的战绩。而燕军,懂的都懂......
听着赵括的话语,只一瞬间,平原君的心跳都快了许多,身子立即坐了起来,脖子伸得更长了,试图早那万分之一秒听到关于北疆的消息。
原因无他,北疆之战实在太过重要。若是北疆之战出现什么意外,赵国不仅将失去一支最为强力的主力大军,恐怕还会引起诸多的连锁反应。
秦军绝不会放过这么千载难逢的机会,虽然有着廉颇驻守上党郡,但秦军积蓄数年之力,若是北疆大败之下,短时间赵国却是无力再支援上党,能否守住,就真的难说了。
到那时,被割去一大块地盘的燕国,势必也会对河间郡下手。
一句话,北疆大军若失,则赵国恐有倾覆之危矣。
想及此处,平原君甚至有些埋怨赵括,为何将如此大军交托在李牧这个毛头小子的手中,太过草率矣......
只是他忘了,眼前坐着的赵括,也不过是如李牧一般年纪的毛头小子。
而这个毛头小子,去岁却是在他的劝说下,披挂上阵率领残破的赵军战胜了不可一世的秦军,连得了上党、河内两郡之地。
当然了,平原君他更不知道,百十年后,会出现一个叫做“汉”的朝代,而在那个朝代,会出现一个名传千古的少年郎:他年仅十八,首次出战便率八百骑军斩首两千,功封冠军侯爵。
紧接着,这位比之此时的赵括、李牧还要年轻许多的少年郎便彻底地一发不可收,从此便开启了他开挂的一生。
万数精骑出陇西,转战千里,枭首八千,获胡人祭天之金人;
复以精兵五万出北地,逾居延,过大小月氏,连攻祁连,斩三万而俘敌两万五千余;
在出代地,进击两千里,却是越离侯山、弓闾河,全歼匈奴左贤王等部精锐七万,直至狼居胥山。
从此,第一名不再叫做第一名,而是以冠军称之!
也自此时起,历代武将的最高成就便是——封狼居胥!
当然,也从此时起,再无人敢言少年无谋之语!
取而代之的乃是:有“志不在年高”、“莫欺少年穷”、“未可轻年少”的话语。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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